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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出的鲜血从他伤口处飞出,像是点点荧光一般进入了岑旧的体内。
值守弟子情绪彻底崩溃了:“怪……怪物!!!”
他惊恐地注视着对面那个满身血污的青年。
灵力在岑旧体内缓缓汇聚。
铁链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某一刻达到了临界点,齐齐截断,破碎地落到地面上。
被铁链束缚的青年终于重获了自由,他赤脚朝着几乎快要吓到昏厥的值守弟子走去。
一袭血衣,乌发垂散,脸上的脏污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像是刚从画里走出的恶鬼。
“多谢款待。”岑旧餍足地伸了个懒腰。
他伸出手,一掌劈在了值守弟子的后颈上。
岑旧在被他打昏的值守弟子腰间摸索了一阵,掏出来了一个外门弟子身份令牌。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昏迷的修士,施加灵力,在身上变出来了一套和值守弟子一模一样的校服。
气质容貌齐齐一变,化成了对方的模样。
顺畅无阻地用令牌通过了无间狱的身份核验,岑旧走到了牢狱门口。
雨过天晴的阳光瞬间打在他的面额上,泛起一种别样的暖意。
好久没感受过这种正大光明行走在阳光下的感觉了。
岑旧眯了眯眸。
还没等他享受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另一名值守弟子匆匆从远处回来,看见岑旧站在这里,便出声问道:“大师兄可有异样?”
岑旧的声音变得沙哑,模仿着那名昏迷的值守弟子的口音:“挺惨的,怕是只剩一口气可活了。”
另一位弟子叹了口气道:“听说大师兄当年是被柳剑尊亲自抱进无涯派的,多风光,没想到……”
他忍不住唏嘘起来。
岑旧心里面没什么波澜。
这些无比风光的日子在旁人看来只在昨日,转瞬他就跌落了尘埃。
但过去的一切对岑旧来说,却像隔了很远,模糊不已。
他只能想起来种种劫难的苦痛。
值守弟子又道:“平天门的首席大弟子顾正清与我们大师兄感情无比深厚,结果……大师兄屠了他的门派,甚至将他的家族也赶尽杀绝。大师兄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岑旧笑意微敛。
心脏忽而泛出一阵疼意。
他好友的门派平天门在几个月前被屠了。
门派里镇守的神器也不知所踪。
有人向执法堂举报是岑旧所为,他才被关入了无间狱等待审判。
岑旧问道:“顾家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值守弟子道:“钟长老三月前下山游历,恰好路过周陵。他想去顾家拜会一下,这才发现了此等惨举。”
岑旧:“不对。”
值守弟子:“哪里不对?”
岑旧笑道:“大师兄六个月前就被关在无间狱中,他难不成会分身不成?”
值守弟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不是大师兄干的?!”他震惊道。
岑旧:“自然不是。无间狱配上锁灵藤,他有本事逃的出去?”
值守弟子:“这事情蹊跷得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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