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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什么契书?”陈庆一直等在公堂上,进来的陈大宝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认出他。
因为在公堂上,陈庆并没有戴头巾,他说话之后,陈大宝才注意到他,在衙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大宝就冲到了陈庆的面前:“就是你诬告我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一拳想砸到陈庆的脸上,被周远一拳打倒在地,随后衙役们才按住他。
县令很生气,这人当着他的面还想动手打人,简直是目无王法:“陈大宝!”
陈大宝这才意识到地方不对,他赶紧磕头认错:“这人也不知是跟草民什么怨什么仇,竟然来诬告草民,草民一时情急……”
陈庆没有表明身份,县令说:“师爷已经查证过,你现在所居的宅基地,是属于陈三的,陈三去世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哥儿,这宅基地,现在是陈庆的。”
陈大宝立刻说:“大人,那陈庆早死了!”
周远听得直皱眉头,陈大宝一句一个死的,真是晦气。
“如果陈庆不在,你们也当将此事上报衙门,衙门会收回这块宅基地。”县令说。
陈大宝愣住,他们只是平头百姓,家里也没有读书人知道律法,他们只知道那房子没人住,那他们就可以去住。
“陈大宝,侵占他人房屋,藐视公堂,现本官判你杖责十五,并立刻搬出他人房屋。”
陈大宝狡辩:“大人,我三叔去世之前说过要把房子给我们的,只是他们去世得仓促,所以才会没给我们契书的。”
“我爹从来没说过要把房子给你们的话。”陈庆实在不想听陈大宝的话,有利可图的时候就叫三叔,没什么的时候就叫陈三。
陈大宝这才注意到陈庆,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看出,这确实是陈庆的轮廓:“你?陈,陈庆?”
“是我,我现在来要回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这次陈庆没有让周远挡在他的前面,这是他家的事,他当然要自己来解决,周远站在他的背后,就是给他极大的勇气。
陈庆的话刚说话,迎面就冲过来个老太太,她伸出手想给陈庆一巴掌,被陈庆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小贱蹄子!你还敢回来,不孝不悌的贱人!一回来不上门来请安,还敢把自己的兄弟告上公堂,看我不打死你!”来人正是那个十多年前要把陈庆嫁给老鳏夫的陈庆的祖母。
她怒睁着眼,明明已经很大岁数了,偏偏身子硬朗得很,又是一脸的刻薄相。
这张脸曾经是陈庆的梦魇,在他的小时候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又在他跟兄弟争执之后经常打他,还背着他的爹爹和小爹,用她长长的指甲掐他。
陈庆在以前真的很害怕她,可现在周远在他的身后,他不用再怕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太太。
“我只是拿回我爹爹的东西,怎么就不孝不悌了!我要是任凭我爹的东西被你们拿走,那才是真的不孝!”陈庆甩开她的手,“这里是公堂,你在这里对我动手,是也想被关几天吗?”
陈家老太太看着面前的陈庆,过了十几年,他的长相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变得很不一样了,眉眼间没有了怯懦,怕是现在已经不好掌控了。
“肃静!”县令眉头拧得死紧,“再在公堂上闹,都监禁五日!”
陈老太太就是在蛮横,也不敢得罪官老爷。
她带着陈大宝的媳妇儿,一起跪在地上,哭天抢地:“青天大老爷啊!那宅基地明明就是我家的,给我的孙儿住有什么问题啊!”
“那是朝廷的地方,岂是你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县令看了堂前的闹剧之后,原本往陈庆那边偏的心更偏了一些,“原告有朝廷的契书,本官断案就看这个。”
“你!”陈老太太指着县令,“我不服!”
县令实在不想跟这一家子纠缠:“本官已经宣判,若是不服,可以去府城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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