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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明月狠狠一捏拳头,入仕为将的想法更加强烈。
人善被人欺!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永远都将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视为蝼蚁。
他们的命在那些人手里,简直不值一提。
邢明月只觉血脉偾张,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燃着一团火,整个人要爆开了。
正在这时,书院里的小厮匆匆行来,递给他一封信。
邢明月将信打开,上面一行狗爬字:若要你家人安全,独自前往福源茶楼。
他拿着信,反而冷静下来。
胸口压着的大石忽然像是被搬开,燃着的那团火也瞬间熄灭了。
他怕什么?
云起书院是他的家,少主既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教谕。
他早就在心里认主了。
既然少主派人来通知他,说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又需要怕什么呢?
在心里梳理完一切,邢明月如约来到福源茶楼。
他刚一到门口,就有人上前来迎,“这边走。”
一路上了楼,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一个中年妇人被绑在屋中央的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正是邢明月的姑母邢妈妈。
邢明月心头一疼,大步上前,“姑母!”
“唔唔……”邢妈妈瞧见侄儿前来,心凉了半截。她使劲摇头,示意他走。
邢明月瞥见屋中坐在一侧的男子并不阻止他走近姑母,便顺势拿掉了姑母嘴里的布条。
邢妈妈急道,“明月,不用管我!你不要上这些人的当!”
邢明月恍若未闻,只道,“姑母莫怕,一切有侄儿担着。”
他一边缓缓解开姑母手上的绑绳,一边沉声道,“应家这么看得起我?先是让我下狱,后绑我家人!这是天子脚下,还以为在崎州洪县,任你们一手遮天?”
那人丝毫不阻止对方解开邢妈妈身上的绳索,好整以暇地拍拍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微微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上了一趟京,说话是硬气了不少。”
邢妈妈得了自由,害怕地扯着侄儿的衣襟,想拽他离开此地。
邢明月不动分毫,冷声问道,“我祖母还有我爹娘及弟弟妹妹呢?”
那人正是应良辰的贴身随侍杨关,平日替主子办事威风惯了,上哪儿都摆排场。
他咂了一口茶,慢条斯理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这就是我今日要跟你谈的交易。”
邢明月冷眉横挑,依言坐下。
对方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推过去,“把这包药下进云起书院举子的饭食里,你和那几个明日参加比武的举子一起吃下去。”
“一起吃?”邢明月一下就明白了,“你们这是让我背黑锅!”
那人摇摇头,“也谈不上背黑锅。你自己也死了,别人就怀疑不到你头上。”
“明月,使不得!”邢妈妈连忙阻止,转头出口骂道,“畜生!你们不得好……”
“死”字未出口,一把匕首自杨关手里扔出,从邢妈妈耳边擦过,直直插进屋壁。
邢妈妈吓得瘫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她张了张嘴,再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杨关微眯着的眼里绽出一道精光,“你和那几个举子一起死了,你家的人,我会全部安然无恙放回去。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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