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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作何营生的,规模多大,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定在您生意上倾力相帮?”
“银公子是认识我家小妹的吧,真是太感谢你了。”
“……”
随着徐二公子一番各种表达“感激涕零”之后。
藏在花厅门后的小厮很快就将一份徐二公子套出来的“情报”送到了徐大人的手上——
“银狐非此人本名,只是行走江湖和生意场的外号,苏丹帝国人氏,上无高堂下无妻儿,兄弟早已分家,再无往来。”
“他名下有两支顶尖商队,一支专事南洋海运,手里可能有海运专属诏令,一支专事西域通商,每年所获不菲,身家估计也——不菲。”
徐大人看着那情报,忍不住挑眉:“有海运专属的诏令?这东西可是稀罕物件。”
因为先帝的人曾经在南洋商人的帮助下逃出海去。
所以明帝登位之后,推翻了先帝的开海令,推行禁海令——不许民众与外国人往来做生意。
这一政策立刻导致沿海商业凋敝,沿海的商人和民众都陷入了巨大的生活困境,不少人破产陷入赤贫,甚至不得不卖身为奴。
直到苍乔掌握大权之后,不知怎么劝得动固执的明帝给一部分人颁布了海运诏令,允许他们在固定口岸与南洋、西洋人往来通商。
但这么多年,这海运诏令也不过发出去十几份。
这些商队每年给朝廷上缴重税,可他们这几乎算是垄断生意,所以他们还是富得流油。
徐秀逸淡淡地道:“他可能是东厂的人,女儿见过银狐和九千岁在黑市往来密切,他们关系似乎极好,银狐在督主面前谈吐极为随意。”
甚至放荡不羁。
她已经沐浴净身完毕,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坐在自家绣楼的花厅喝着乳母给她熬的姜汤。
徐大人蹙眉,表情复杂:“难怪……他能拿到海运诏令,原来背后是东厂。”
“爹,难不成您留下银狐是为了我的婚事?”徐秀逸悠悠地道。
真正古板规矩的姑娘是不会在自己父亲,甚至母亲面前提起自己亲事的。
但徐秀逸并不怕在自己父亲面前说这些话:“东厂那位千岁爷虽是明姐姐的小舅舅,却没有血缘关系,谁都知道陛下多器重他,他是陛下手里的刀,难道咱们家要跟东厂搭上关系?”
父亲今日强行留下银狐,只怕心里有了将她嫁给银狐的打算。
徐大人坐了下来,摸着胡须:“为父只是想,太子今日一计不成,只怕他还会有更多的毒计来算计你……”
“我知道太子在算计咱们徐家,今日二嫂和三哥出事,还有我落水,看起来一切都不过是巧合,但世上巧合多了,那就必然是故意。”
徐秀逸轻叹一声。
“你是我的掌上明珠,以你的名声和我徐家的背景,什么好男儿嫁不得?!”
徐大人一想到自己千疼万宠,最懂事的女儿,今天遭遇的事情,就气得发抖。
“可现在太子步步紧逼,今晚你落水后,又被那银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是为父不好,今日就不该进宫去请御医!”
徐大人脸色阴沉难看到极点,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女儿!!
看着自家父亲眼底的痛色,徐秀逸心底暖暖的。
如果是别家贵女出了这样的事儿,只怕要被父母骂死。
可他们徐家虽然古板教条的名声在外,但那是爹爹不想站队,所以做出“古板教条”纯臣的样子。
都是爹爹明哲保身的手段。
实际上,爹娘和哥哥们都极疼爱她,在家中怎么教养哥哥们的,就怎么教养她,学武习文一样不落。
看着是书香门第,可他们徐家往上三代前可一直都是武林世家。
爷爷是武当宗门的门主,放弃门主之位考取进士,是为了入世修行。
那些不羁的江湖侠气是刻在骨子里。
“爹爹不要难过,比起太子,我如果嫁了银狐,能让太子断了染指咱们家的念头,那我就嫁给银狐。”
徐秀逸温柔地宽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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