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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被他吼得愣了愣,下意识就站住了脚不敢动了。
只见那白袍道人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蓝色瓷瓶,默念了一句什么口诀,那些红囤幼虫便尽数往瓶口中飞去。
待收完最后一只,他盖上瓶盖,看向地上的人皮,若有所思一瞬,便挥手将那人皮化为了粉末,一阵风过,随风而去。
邀月脑海中不禁跳出四字“毁尸灭迹”。
不过她也只是那么想想罢了,她相信那些虫并不是她夫君弄过来害人的,不然不可能将那些想要近身攻击她的虫全灭了。
这么想来,他似乎又保护了她一次,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看来,她是非嫁他不可了啊!
想到此,邀月就忍不住开心,明明刚刚被吼了,却还能对他笑得似个花痴一般。
白袍道人似乎对于她之前对他“动手动脚的”事颇有心理阴影,站老远的便收了她脚边的剑,眉头依旧皱着,远远的道:“深更半夜的,你乱跑什么?”
邀月实话实说,“我,我出来找夫君你啊,我以为你抛弃我一个人走了。”
大概是夫君二字又气到了他,白袍道人额头青筋跳了跳,怒道:“姑娘,且莫再胡言乱语!”
他根本就不是她夫君,他就算是真的一走了之不管她了,也是万万评不上‘抛弃’二字的。
邀月脸上马上就挂满了委屈,“我哪有胡言乱语?”
她竟还觉得委屈?
“我和姑娘并不相识,不过见姑娘一介女子,被几个莽汉欺负,便出手相救,怎就……怎就成了姑娘的……”夫君二字他仍出无法说出口。
邀月眼珠子瞎转了一通,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话本里,那些书生用来追求姑娘家的话,便道:“可我从前在梦里就见过你了,你与我穿着大红的喜衣,分明唤了我……”顿了顿,她差点就说出了‘夫君’二字,急急打住,改口继续道“娘子的。”
白袍道人脸色僵了僵,且不说她说的这个梦是否存在——“梦里的事且能作数?”
邀月两行清泪瞬间就爬到了脸上,“意思……意思是你不想要我了,要抛弃我了是吧~”说到后面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邀月:“怪不得,怪不得你抛下我一个人在客栈,就跑了。”
“……”
白袍道人微微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故而又紧紧抿着,眸子里愠恼之色毫不掩饰。浑然是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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