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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大家既没有聊兴,也没有逛兴,于是各自回宾馆,开始了明天到来前,恐怕不怎么睡得着的煎熬时刻。
华婕照例跟方少珺住一间,两个人各自洗好澡后,便又各自在宾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窝好。
华婕静音给沈墨和妈妈爸爸发过短信报过平安,便开始速写,结果本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涂鸦,画的所有内容都不成形。
晚上躺下后,为了不影响方少珺,华婕没怎么翻腾。
结果闭着眼睛躺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睡不着,睁开眼时,才发现昏暗中,能看到方少珺眼白反映的光。
显然,方大小姐也没睡。
哪怕是天才,哪怕是令很多人羡慕的方少珺,人生中也难以避免恐惧和等待的煎熬。
“怕吗?”华婕问。
“……”方少珺转头看过来,只能瞧见华婕的轮廓,沉默了会儿,才道:“还好。”
明明听起来非常不好。
华婕抿着唇轻轻叹口气,也不再装睡,如方少珺一般,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未知’这个小妖精,真的太磨人。
……
……
几乎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很乏,但又莫名的兴奋。
华婕认真的洗漱,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穿上纯白色的半袖小衬衫,套上浅黄色的过膝裙,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清新。
打理好自己,她走出房间,与方少珺对上,打招呼时才发现,对方眼底也有青灰。
哪怕是恢复能力极强的十几岁少女,熬了一宿,也难免有黑眼圈啊。
吃早饭时,沈佳儒给每个孩子都打了打气,出门时顺便将华婕的那幅《思念》也拎上了。
一行5人抵达上海老洋房油画展时,院子里布置的油画展架已经消失不见,院落重新布置过,有超大的讲台,讲台前方有摆的整整齐齐的露天小椅子。
如果再摆上花架,简直像婚礼现场。
沈佳儒将孩子们安排着找位置坐好后,先拐进别墅,到顶楼去找孙霖。
他要先把手里这幅画寄放在孙霖四楼顶台小屋里,因为请上海美术馆馆长帮忙约圣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副馆长见面,就是在孙霖这里。
来之前,沈佳儒已经跟孙霖打过电话。
是以到四楼时,孙霖正摆好茶桌静候着这位国内出名艺术家。
“沈老师!”一向矜贵傲慢的孙霖,面对沈佳儒时也不自己谦逊客气了许多,瞧见沈佳儒的瞬间,他便站起身,一副要迎出来的模样。
“孙先生。”沈佳儒微笑着伸出手,在小屋门口与之交握,随即被引着坐在茶桌边。
一抬头,沈佳儒便瞧见了自家小徒弟的画正被挂在孙霖身后的墙上。
上海田子坊的幽然小巷,被笼罩在光影之中,呈现出一中与岁月交相辉映的古朴味道。
即便已经对这幅画耳熟能详,但再一次直面,还是会觉得华婕画的真好。
不愧是他的好徒弟。
“沈老师昨天就来参观画展了吧?”孙霖笑着寒暄。
“是的,昨天下午过来的。”沈佳儒。
“那怎么没上来坐坐呢?我这几天都在的。”孙霖遗憾道。
“昨天画展评委们都在,我们过来看看展,就悄悄走了,也要避避嫌嘛。”沈佳儒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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