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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啥,我这样的人,真正称得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虚的就更不在乎了。”张永嘿嘿笑道,“金陵开着酒楼呢,还能饿着我呀?”
李青怔了下,哑然失笑:“你倒看得挺开,却是这么个理儿。”
顿了顿,说道:“你是个好太监!”
“呃……”张永不好意思道,“咱家也干过缺德事儿,只是……全靠同行衬托罢了。”
李青乐道:“行了,这个年太过无趣了,来搭把手整俩菜,喝两盅。”
“这是咱家的荣幸!”
……
一荤一素一坛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吃喝喝,大半日也就过去了。
二人议定,过了十五元宵节,张永以生病为由离开司礼监,待到春末夏初之际,李青帮他假死脱身,带他去金陵和朱厚照团聚。
一整个酒局,张永的嘴都一直咧着,宛若当初朱厚照一般无二。临走时,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还磕了几个……
搞得李青哭笑不得。
同时,也万分羡慕。
自己的退休之路,可谓是遥遥无期……
短暂的年假很快过去,大明权力中枢再次恢复运转,街上也渐渐有了行人,各大店铺陆续开张,不再那么冷清。
李青依旧不上班,青楼听曲儿,梨园听戏,与小皇帝比耐心。
比一比看谁先沉不住气。
小皇帝似知道他的心思,便也一直僵着,没有主动求和。
元宵节后,张永离开司礼监,回到了中官村长住,让欲打击报复的群臣有种空大的无趣感,不过,也没行那赶尽杀绝之举。
大明的权力斗争,还没恶劣到退出政治舞台还要清算的地步。
况且,张永并非罪大恶极。
二月春。
朱厚熜终于率先沉不住气了,派了黄锦来试探。
常言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黄锦这一身司礼监掌印太监服,再加上他刻意端着,倒真有那么点意思……
“咱家现在是司礼监掌印,管着东厂,东厂又辖制锦衣卫,所以……”黄锦一挺胸脯,道,“咱家也有权管你!”
李青对黄锦没什么恶感,好笑道:“敢问黄公公,意欲怎么管我?”
“麻溜当值!”黄锦闷闷道,“你都白拿三个月俸禄了。”
李青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道:“这个你转交给皇帝,多余的部分就当是我赏他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黄锦气郁难当,“皇上忧心事够多了,你就不能让他轻松一些吗?”
“呵呵,搞得跟我很轻松一样!”
“你这还不轻松?”黄锦拍了拍自己大脑门,来回踱步许久,终是软了下来,央求道:“自从上次烤薯之后,皇上就没给过咱家好脸色,这次若再办砸了……你行行好行不?”
李青微微摇头:“非是我要为难你,而是我与他理念不合,进宫当值亦无意义。”
“国师殿建造好了。”黄锦说。
“又有什么用?”李青叹道,“我认为的治国良策,皇帝却只当是坏大明根基,便是我去内阁做首辅,一样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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