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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伸手倒了杯茶喝,随即不急不缓道:“你啊,心思浅了点。”
盛侑安缜密布了个局,就真能把他给骗下水。
顾思训微低着头,有种挫败感从心底滋生出来,薄唇抿起。
“这次倘若不是傅容与提前通知我,合同一签,盛侑安现在就是头饿狠了的狼,不把你咬掉一块肉都不会罢休。”
顾明野语调仍然很淡的训斥着亲侄子,将两指的茶杯递到顾思训手上,如同千斤重:
“有空找傅容与道个谢,他的城府是你们这辈里最深不可测,也是最懂在生意上运筹帷帐之人,思训,你想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掌权人,还得跟他讨教几番。”
顾思训捏着茶杯边缘的指腹泛了白,半响后,应了声:“大伯教训的是。”
顾明野知道他在婚事上输给了傅容与,如今商场又跌了一次,指定是要颓废几日,但是他就是要顾思训认清这残酷的局面。
傅容与能势单力孤为自己要深渊里拼一条生路,能用过人的经商手段让谢家认了他跟谢音楼的婚事,这就是被家族保驾护航太好的顾思训比不了的。
如今,他偏要将羽翼未满的顾思训扔到这豺狼虎豹圈里狠狠磨练一番。
同一时间,在走廊尽头的包厢内。
盛侑安僵着脸色刚离开檀宫,在屏风后,裴烈正调侃着:“盛侑安那老东西敢设计下套骗顾家小少爷的钱,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吧,就不怕败露后,被顾家主在圈内封杀。”
旁边,也来参加今晚聚会的方楠舒插话:“他再不找人收购,很快就要面临破产……快五十岁的年纪想东山再起就难了,所以情愿得罪顾明野,也要去骗顾思训啊。”
话落,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端坐在沙发那边的傅容与。
盛侑安回泗城有备而来,想从傅氏套现一笔投资款,谁知反被傅容与识破。
这次顾家,是欠了他一份价值十亿的人情。
裴烈说:“那老东西这次买卖不成,不会去找周哥吧?”
今晚周序之不在场。
严格来说,自从圈内流传开周序之和云清梨和好如初后,就无心跟他们这群人混,整日不是准时下班回婚房,就是去捧云清梨的场子。
只要云清梨登台戏曲演出,台下前排的位置必有周序之的身影。
裴烈对此,还酸过两句:“周哥什么没经历过,搞得跟热恋期一样。”
傅容与这时起身走过来,语调淡淡落下:“周序之自己心里有点量。”
“就怕有人打感情牌。”
裴妆坐在角落里突然出声,循着众人视线望来,她低头念着手机屏幕内的一段公众号文字:“那时她的男神说,会永远爱她,除非塞纳河干涸……三年声势浩大的爱情,却另娶她人。”
裴烈挑眉看向妹妹:“施弥又在公众号连载故事?”
“给周哥看的呢。”裴妆随便扫了一眼文章的内容,就差没把第三者这几个字摁在了云清梨脸上,留言区已经有粉丝在问故事的结局。
她以前对施弥印象还好,如今越发瞧不透她了。
“当年周哥跟云家刚联姻,施弥一转身就嫁给盛侑安,这五年在海外当她的豪门贵妇,瞧着不像是旧情难忘的样子,如今一回来又打感情牌,早知道当初就何必嫁,她要愿意痴情等上个三五年,周太太最后可能就换人了。”
在感情上,在场只有方楠舒能跟裴妆有共同语言,接过话道:“现在迟了吧,云清梨跟周序之的五年婚姻,比施弥那三年还久。”
“小妹妹们,这就不一定了。”裴烈意味极深道:“我们男人啊,要看哪段最刻苦铭心。”
“哦,一个是索然无味的家族联姻,一个是和初恋情人被迫分开……对你们这些狗男人来说,是很好选呢。”
裴妆阴阳怪气,转头想在傅容与那边找到认同感。
谁知见他已经拿起羊绒的大衣,准备提前离开。
“容与哥,这么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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