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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情激愤,相比观刘氏受剐,更想看曾经的少司寇受辱。
大理寺卿坐不住了,起身质问差役:“她是钦定的死囚,你们还在对她客气什么?赶紧让她给我跪下!”
“是。”
碗口粗的水火棍应声劈向玉霖的膝盖,她被捆绑的身体根本无法保持平衡,膝盖触地,整个人随即向前,扑倒在了刑台的边沿。围观之众不退反进,喊得一声比一声高。
“不知廉耻,就该剐了她!剐了她!剐了……”
“呸。”
“诶?”
骂声戛然而止。
张药抬眼,从那一头凌乱的长发间看到一张平静的脸。
她啐了人群一口。
人群之后,张药挑眉,人群前之前,大理寺卿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半天才说出一句:“太放肆了……”
在场的差役也不敢再对这个昔日“上司”留情,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掐住她脖子,迫使她抬头,随即将一条白布勒进她的口中,死死地绞住了她的舌头。她咬着白布,转头看向满座衣冠楚楚的监刑台。
大理寺卿被她看得很不舒服,不禁撇头。
“不浮。”
监刑台主位上的人,唤了一声她的字,那声音很年轻而和煦。
她在桎梏下将目光缓缓地移了过去。
赵河明平静地看着她。“不想跪就不跪吧。”
大理寺卿挑眉:“不跪?赵尚书,这是刑场……”
“无妨。”
赵河明打断大理寺卿,“有罪我来请。”
他说完,扶案起身,下了监刑座,撩起官袍登上刑台。径直走到玉霖面前。
高瘦的人影落到玉霖身上,暂时为她遮挡住了正午的烈日。
“你可以为这个女人不服,也可以为你自己不平,但昔日同僚和今日的刽子手,没有对不起你。”
不愧是从前的恩师,一句话就切中了要害。
玉霖扭头看了一眼无措的刽子手和差役,这些人认识她,如今这么对待她,心中多少有些难过,被她的眼神一扫,大都含愧低头。
“刑场有乱,你和刘氏伏法后还将治罪百人,不浮……”
面前的赵河明再次唤玉霖的小字,“平静下来。”
玉霖望转回头,望向赵河明,蓦地惨笑。
赵河明抬手,示意差役,“松开她。”
大理寺卿闻言拍案而起,“赵尚书!”
赵河明愤然回头:“我说了有罪我来请!”
两司首官为了一个死囚刑场对峙,刑台下群议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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