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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此时已然哭得眼睛红肿,毫无形象可言。
“呵,”郁垒轻笑,“你说为什么?”
歆也定定望着他,眼神倔强而坚定。
“从定亲那一刻开始,你我就应该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你从前到处招蜂惹蝶,我也未曾管过你。你若是一直这样安安分分,我们倒也相安无事。可是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惹榆火!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郁垒语气凉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处袒护她,她说你所爱不是她!”歆也满眼不甘。
“你知不知道,凡间有一个词叫爱屋及乌?”郁垒似是想到了很美好的事,眼中却不禁流露出了感伤。
“榆火是那个人要护的人,我自然要护她。这便是爱屋及乌。”他说。
“那个人?她究竟是谁?你心里爱的究竟是谁?”
“她啊……”郁垒沉眸,眼底是藏不住的痴迷,可又似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神色变得痛苦而压抑。他沉沉闭眼说,“不可说。”
歆也看着郁垒把那个人的身份如珍宝一般珍藏起来的样子,止不住地心痛。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爱了你很多年。整整一千年,我心里装的都是你!我周旋在那些人之间,不过是同你赌气,想让你多看我一眼!我也不过是求而不得罢了。”歆也说。
“可我,并不在乎。”郁垒道。
是了,不在乎她轻浮的行为举止,不在乎她对他真正的心意,或者说,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个人。
“如今你我,一干二净,互不相干。日后也没必要相见。”郁垒说完便离开了。
有时候歆也在想,他是不是没有感情,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可她如今却是知道了,郁垒什么都明白,只是不爱她罢了。爱一个人,他可以满心满眼都装着那个人。可不爱一个人,却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
辛夷去看歆也时,便看到她趴倒在地痛哭的样子。她想,这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可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悲之苦。
说到底,求不得罢了。
……
原隰养伤的这两天,朝生偶尔来看他。他盯着朝生的受伤的那只手看了很久。
素手洁白无瑕,没有一点伤痕。
朝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道:“我不是凡人,自然好得快。”
原隰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良久,似决定了一般,他道:
“朝生,我要修仙,我要变强大,我要做你说的另一种选择。”
朝生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诧异,只是平静地凝视他良久,道:“我教你。”
原隰不想走了。朝生说得对,凡间,他是真的回不去了。而且,内心深处,有什么牵引着他,要他留在这里。
“初霁久久不见踪迹,你这几日就暂代他的职位,做他原本该做的事吧。”朝生道。
“我?”
“就像处理郑云笺的事一样,很简单。我知道,你在凡间,还是有些能耐的,这点小事难不倒你。”
“可郑云笺的事至今都没有结果。”原隰道。
那日他让照云去凡间寻闻笛,眼看凡间过去了两年,闻笛就像彻底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后来,郑云笺干脆也不做妖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闻笛,然后和他相守一生。为此,她甘愿放弃永生永世的轮回,以此作为和长明殿交易的代价。
但问题是,闻笛至今没有找到。
“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凡间找闻笛,一边教你修炼之法,一边游历。”朝生道。
“好。”
朝生给原隰用的都是最好的仙药,所以他的伤好得很快。
辛夷又送来了甜点。
“黄色的是桂花糕,红的是枣糕,白的是什么?”原隰问。
“可能是榛子酥,也可能是梨花糕?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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