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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时节,上山的人本就不多,突然前面岔路来了一顶轿子,众人都不由得警惕起来。
董如海喘着粗气,定睛一瞧,这两名轿夫的穿着是韩府的制式,那轿中人想必是韩家家主韩匡嗣。
他赶紧招手喊道:“韩大人!韩大人!这边!”说着也顾不得累了,三步并作两步,向轿子跑去。
与此同时,轿子也停了下来,两轿夫缓缓把轿子落下,里面有人拉开帘子,露出一张略微有些苍老的国字脸,看向董家一行人等。
轿中人正是董家的贵人,韩家家主,韩匡嗣。
韩匡嗣在两名轿夫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轿子,目光平静地看向董如海一行人等,等着他们上来。
一会工夫,两家汇合。
董如海缓了口气,赶紧上前抱拳,一脸惭愧,“瞧我,真是该死,今日评议竟惊动了韩大人。”
韩匡嗣目光深沉,答道:“老夫早已辞官,如今一介布衣,不是什么韩大人了,咱们都是平辈,老夫也不过痴长几岁。”
“是是,我听德让贤侄曾提过,说韩兄回到幽州后,隐居家中,每日参禅静虑,小弟也不敢贸然打扰韩兄的清修。想不到此次评议……”
韩匡嗣神情平淡,说道:“德让这孩子让你费心了。俗话说,‘人不找事事找人!’德让远在中京,也只有老夫出面。倒是你,年纪大了,心思反倒越发活络,这等大事也不提前跟我商量,即便非行不可,也没必要选这么个地儿,你看这阳明山,上来难,下去更难。”
董如海听出韩匡嗣话里有话,赶紧认了个错,“韩兄,是弟弟莽撞了,可也实在是一时气极,昏了头脑!”
韩匡嗣半眯着眼睛,心道:这董如海做事向来四平八稳,又怎会突然间昏了头脑。此次评议离不开一个钱字。可你如今富可敌国,又何必为此拼个你死我活。真印证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活的还是不通透,不知足,看不破这贪嗔痴。
理儿虽如此,但该劝还是要劝的。
韩匡嗣说道:“老夫托大,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们这个岁数的人了,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此行阳明山评议,如不是杀妻灭子的大仇,还是要大度包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正所谓‘忍世上难忍之事,方为人上之人’。”
这要是别人口出此言,董如海已经翻脸,可韩匡嗣毕竟对他们家有恩,只好耐着性子摇了摇头:“韩兄,我董如海绝非惹事之人,更非那等视财如命之人。要是寻常的小事又怎会过多计较,实是此事刘家触碰了我董如海的底线。”
韩匡嗣闻言眉头微皱,此时才完全睁开了眼。听董如海这么说,如不是钱财上的问题,那也只有……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董芸,问道:“幽州城谁也不知,你董如海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难道是董家侄女受了委屈不成?”
董芸也是天之骄女,被人击昏抓进府里。她还从未受过这般委屈,眼圈一红先开口道:“还请韩伯伯为我董家做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匡嗣皱着眉说道,“如海,还不速速讲来。”
董如海就把孙延召当日所讲的重述了一遍,着重讲述那刘少友为了图谋董家家产,无恶不作,是个极度阴险狡诈之人。
虽然那刘少友绝非好人。但真实的情况也并非如此,董芸只不过受了无妄之灾,刘少友的目标从始至终也只有孙延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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