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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要挟的话,从欧阳兰儿口中说出,却满是委屈。
安烁听出来她话中的深意:洞房一事关系到欧阳兰儿的声誉,若他一意孤行不愿洞房,必会传到皇后耳中,不但王府的一众奴婢要遭殃,我也免不了受陛下斥责。更要命的是,欧阳兰儿带来的嫁妆,是明日要上交国库的银两,若她再带回去,后果……
后果是安烁想也不敢想的。
安烁微微闭眼,沉下心来,冷峻的脸上挤出一丝柔和。他缓缓蹲下身,双手搀扶起欧阳兰儿。
欧阳兰儿柔柔弱弱的身子,顺势倒向安烁的怀里,他却下意识死死抵住她的双臂,将对方的身子控制在离自己一指的距离。
安烁对欧阳兰儿的抗拒,都写在脸上。在她抬头看他时,又稍微收敛了一些。
“王爷,兰儿不美吗?”
欧阳兰儿起身柳腰款摆,美臀扭动着,双臂环住安烁的脖颈。
安烁身体紧绷,缓步向床榻退去,直到退不可退,摔坐在床榻上。
欧阳兰儿如小鸟依人般委坐于安烁大腿上,上半身沉甸甸的重量紧紧压上去,避之不及的安烁顿时倒在床榻上,被欧阳兰儿扼住双手。
这般娇小的女子却有如此大的气力!也许是安烁第一次与女人靠得如此近,过于紧张而四肢酸软。
“王爷,你不会吗?”她埋首在安烁脖颈间,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耳畔,一呼一吸间,夹杂着烈火焚身的欲望。
安烁身子有些酥麻,耳根一阵烫红,他不禁缩了缩肩膀,使劲挣扎两下,挣开了欧阳兰儿的手。
欧阳兰儿侧眸,便对上了安烁一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那双眼中仿佛映着万种风流,叫人忍不住沦陷。
“王爷,外面的人还等着我们做完,回去交差,王爷在樊州时连死都不怕,还怕臣妾吃了你不成?”欧阳兰儿淡淡笑了笑,话里带着几分戏谑。
安烁登时如临深渊,明知向前粉身碎骨,但向后皆是洪水猛兽,无路可走。
曾经他一无所有时,或许可以恣意随心。但如今获得了自由,反而心被禁锢于囚笼。他开始变得畏首畏尾,患得患失,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害怕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害怕让爱的人失望,害怕……
相比起那些害怕,眼前的窘境又算什么呢?一闭眼、一使劲、一睁眼……
不就结束了吗?
想着想着,安烁的手臂逐渐松软下来,缓缓闭上眼睛,放弃挣扎。
“做吧!”他的声音太过冷静太过平淡,以至于带了几分摄人的森然。
欧阳兰儿面色绯红,如饿虎扑食般,扯开安烁的衣襟,露出一片春光。转而,三两下解下束腰,单薄衫衣滑落香肩,娇柔的身子在薄如蝉翼的纱衣中,若隐若现。
安烁紧闭双眼,十指已经扣入腰间的皮肉里,他犹如挺尸,浑浑噩噩地迎合坐在上面的女人,茫然间,似是忘了呼吸。
突然,“砰”一声窗扇大开,不知是被风吹开,还是被人用掌力打开。窗扇随风摇摆着,在窗外云攸的身上投下一片明明暗暗的光影。
云攸顿时一怔。
这是我的剑,也是我的棺。十六岁那年,宁长久白衣悬剑,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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