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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大匠冷笑一声,回转身来,看着他道:“退路?你错了,我并不是找什么退路,自从我变成鬼后,我就痛恨霜洲的一切,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毁掉这个地方!
你以为我给霜洲提供的东西就这么多么?早在我成为霜洲之人,我就一直在设法向洲内传递消息了。”
翁大匠沉默了下去。
张御正要说什么,忽然心中浮现起一丝警兆,目光往一处看去。
就在数十里之外,方才出去的一驾忽然掉转了舟首,并将身下的炮口对准了他们,
卢军候这时也是发现了这个异动,他开始还有些奇怪,但旋即发现不对,惊怒言道:“安种在干什么?快发讯号让他停下!”
而就在那飞舟炮口即将发射的时候,一道明亮剑光忽然飞射出来,横越数十里,一举贯入了飞舟之内,霎时将这艘飞舟轰地一声斩成了无数块。
卢军候看到此景,脸色有些不好看,立刻对从副吩咐道:“去看一下,还有几个人活下来。”顿了下,他又加了句,“有活着的都控制起来。”
过了一会儿,从副转回来,对他行有一礼,道:“军候,舟上所有人都死了。”
卢军候压抑着怒气,道:“安种呢?安种也死了么?”
从副道:“是的,不过……安队率好像是是自裁的。”
卢军候转过身,看着张御飞舟所在的方向,沉着脸道:“我们转回去。”
从副一抬头,急道:“军候……”
卢军候沉声道:“我知道,我脑袋清楚的很,但有些事情我需要弄清楚。”
张御此刻依旧是坐在飞舟主舱之内没有动,而一道光亮却是从被洞穿出一道缝隙的舱壁之外飞了进来,落在了他剑鞘之内。
他神情很平静,似乎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并向着龚大匠问道:“龚大匠,你说你之前一直在洲内传递消息?”
龚大匠看了眼那个被刺穿的裂口,又看了看张御,坦然言道:“是的,这几十年来,我陆陆续续将不少有关于霜洲的消息用不同的渠道传去洲中,里面还有不少重要的东西。
但是消息到底有没有青阳两府被看到,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为了自身安全,没有办法亲自去确认。”
张御思索了一下,道:“龚大匠是什么办法传递,又是往哪里传递的,可还记得么?”
龚大匠道:“我自是记得,且每一份消息我都是备录的。”
张御点头道:“那回去之后,劳烦龚大匠将这些东西整理一下交给我。”
龚大匠道:“可以。”
这时坐在一边的翁大匠忽然开口道:“张玄正,我愿意将我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虽然我有些东西知道也不多,但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玄正,”说到这里,他加重语气道:“包括洲内的一些事情。”
他这时也明白了,和张御讲条件没用,且有龚大匠在这里,有些东西完全不必从他这里获得答案,那他还不如主动交代,或许还能减轻几分本来要承担的罪责。
汪中平自被制伏后一直坐在那里不吭声,这时他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警告道:“你们两位可不要乱说话。”
龚大匠冷笑一声,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对着张御说道:“张玄正,知道为何此人如此紧张么?因为霜洲制院其实一直与青阳天机院有所往来,翁大匠的确是知道一些事,因为他经常往洲内走动。
也正是因为与青阳天机院的交好,这次才能这么容易请得院中的人备妥文书,并派遣飞舟来接应我们。
“张,张玄正……”
这个时候,那驾驭飞舟的役从指着前方,紧张道:“他,他们又回来了。”
张御撇了一眼,见是那些离开的飞舟又再度转回,并且发出要他们暂止飞行的传讯,知道其等当是为方才发生的事而来,他道:“在前面落下吧,我来与他们说话。”
卢军候见面前的飞舟安然落去地面,当中并未发生什么事,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这次问题很可能是出在自己这边,可也不能排除万一。
他关照道:“我们也下去。”
只是他未曾注意到,就在飞舟往下降落的时候,南面忽有数道遁光浮动,并朝此方向穿空而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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