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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嚷嚷了一堆,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只要当爹的敢拒绝,她就能立马嚎啕大哭出来。
饭后脑子晕糊的沈墨差点答应了,幸亏及时反映过来他不是她爹,只是个来蹭饭的过客。
……
就……
挺突然的。
沈墨可能真的是吃多了,全身血液都涌入胃里,大脑供血不足到已经放弃运转了。
华婕要跟父母一起上山采榛子,华父以摩托车要放装榛子的筐为由拒绝。
然后,华婕翻腾了各种花招求情,并提出带上好同学沈墨,让沈墨骑自行车载她上山为解决方案,成功达成了她跟随上山玩耍的目的。
“……”沈墨弯腰开自行车锁时,还处在茫然的状态里。
发生了什么?
华父推着摩托车出院子时,转眸看了眼沈墨,又看了看高兴的快要蹦高高的自家女儿。
虽然这俩孩子才从初中升到高中,可能还没开始觉醒男女之心。
但自家女儿已经长到一米六几,开始有女孩样。这小伙子也有一米八了吧,比他这个成年人还高……
视觉上俨然是大人了。
华父心里很有些不高兴,总觉得带着个陌生男孩子和自家女儿一块玩,是件不太合适的事。
但想到他们是同桌,一周7天里有5天都在一块儿,还都在少年宫上课外班,当爹的想阻隔女儿跟异性接触是不可能的。
毕竟都已经是2000年了,又不是旧社会。
反而是他如果很专断的干涉,倒可能起到反效果,让两个原本天真的同窗玩伴生出异样心情。
推着摩托立在小巷中,华父有种华家有女初长成的涩意,第一次当爹的他,忽然体会到生个女娃娃的操心。
华婕最后一个出门,背后背着画板,胳膊肘挎着装画材的小包,怀里还抱着狗。
“……”华父:这一看就不是上山采榛子的架势。
“……”沈墨:连狗也带着吗?
“狗给我吧。”华母伸手接过欢欢,坐上了华父的车。
华婕也坐上沈墨的车后座,两架齐驱,一辆是油转动力,一辆是人力狂蹬。
沈墨盯着华父的摩托车屁股,卖力跟上,心想:如果不是没满18岁,他爹不允许他骑着自己的摩托出门……哼!
进山的路面有些颠簸,好在他们家住的已经是山上了,采榛子的地方只是往远处没有居房的森林里去,不需要再爬坡。
华婕已经好久没跟爸妈一起进山玩耍了,有一辈子那么久了。
小时候,她常常跟爸妈上山采蘑菇,采高粱果,采榛子等,北方山林特别富,棒打狍子瓢舀鱼。
她爹从小就是野小子,上山下河无所不能。
父母辈上学的时候还会帮学校养猪种土豆,她爹守夜看猪的时候,因为嫌弃猪半夜哼哼扰他睡觉,猛揍猪,猪果然不哼哼了,但第二天天亮发现猪已经硬了,据说离家出走2天后才被爷爷拎回家暴揍屁股,又带去学校道歉。
虽然常常挨打,但父亲端鸟窝、捉蝈蝈、钓鱼追狍子的事儿还是样样在行。
虽然后来皮小子当爹了,但这些娱乐手艺也没落下,带着老婆女儿照旧上山下河、捕鸟养狗。
华婕还记得,在别的孩子想养条狗都未必能如愿时,他爹已经带着她养过荷兰猪、猫、大狼狗、小京巴、麻雀、百灵鸟、兔子等许多小动物了。
好令人怀念啊,华婕忍不住哼起歌。
在沈墨自行车的颠簸下,她的歌声颠出波浪线,跑调跑的厉害,却仍停不下来。
“你唱的什么鬼?”他抗议。
“你不懂,我自创的!”后世d音歌曲,绝对新鲜。
“鬼哭狼嚎。”他不客气道。
“这倒是,我画画很好,但唱歌不太擅长。”她丝毫不因为他的嘲讽而生气,十分虚心的接受了他的中肯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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