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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雪大寒重。
苏琬却始终无法入睡,她蜷缩在棉被里,却始终感觉手脚冰冻。
借着从窗隙间照进的烛光,她看着手中的紫玉佩,微微出了神。那只紫凤凰展翅,翱翔欲飞。
突然,一阵急躁的拍门声响起。
“姑娘,姑娘,不好了。”墨衣心急如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苏琬收起手中的玉佩,披上披风走下床,打开了门,问:“墨衣,发生了什么事?”
墨衣因为奔跑而小脸通红,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人、夫人,要生了!”
“什么?怎么会?原本的产期不是……”
来不及询问具体的情况,苏琬立刻踩着缎面平鞋,冲出门去。
灵觉寺的□□,苏府的丫鬟却端着热水和参片新衣,急匆匆地朝西边的院子走去。待走近一间房外时,只闻女人痛苦的□□声从里面传出。
苏琬满脸急色地在门外踱来踱去。
苏玦从回廊那头快步而来,像是匆忙从床上起来的。他走到苏琬身旁,问:“琬琬,大伯娘情况如何了?”
“二哥。”苏琬摇了摇头,一脸的急色,“她们拦着不让我进去看娘,我也不知道娘的情况如何,不过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盆盆血水从房中端出,墨雪也跟随着丫鬟从房中出来。
苏琬立刻跑到墨雪身前,又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禁问道:“墨雪,我娘她怎么样了?”
墨雪愁眉紧锁,道:“姑娘,夫人从大半夜折腾到现在,怕是难产。”
苏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苏玦问:“去请大夫了吗?”
墨雪点点头,道:“已经去请了,但是灵觉寺中的大夫早在几天前回乡探亲,这里离上京城路途遥远,大夫一时半会也敢不过来。”
原本云和郡主的产期应在春节之后,恐怕是受最近的情绪影响,才会这般。
这些天来,云和郡主虽没将心中的担忧表现出来,但是……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要临盆,可是今儿天还是黑的一片的时候,她忽然肚子疼,本以为休息一阵便无事,可没料想痛得厉害。守夜的丫鬟见云和郡主头冒虚汗,脸色惨白,一直喊疼,也吓了一跳,赶快去叫醒跟随到寺里的稳婆。
见苏琬沉默不语,墨雪又安慰道:“夫人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要生出来了!夫人!坚持住!坚持住啊!”屋里传来稳婆激动的声音,然后是女人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叫声。
苏琬感觉整颗心都悬着。
大雪纷飞,冷得刺骨。
却在这时,墨笙提着裙子冲进了院子:“姑娘,不好了。”
她站定下来,气喘吁吁道:“外面……外面……”
苏琬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墨笙缓过气来,语速飞快地道:“外面来了一些官兵,还是宫中的人,说是来给姑奶奶个宣旨的!”
墨衣也是一惊:“姑娘,这可怎么办?”
苏琬顿觉六神无主,她暗暗握紧了双手,但心里却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紧张。
娘正在生产,这种要紧的时候,绝对不能打搅她。
大哥现在又不在上京,二哥是依靠不了了,现在唯有她……
压下内心的慌乱,她问:“现在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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