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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写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清明时节雨纷纷,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大诗人杜牧是宰相杜佑的孙子?
这就是见证历史么?
与见到成年的韩愈、刘禹锡、柳宗元不同,这回她见到的是一个刚满月的杜牧。
这意味着,她可以见证他的成长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客们开始闲聊起来。
“这位十三郎倒是个有运道的。乃是岐国公回到长安,做了宰辅后出生的。”
也有人感叹道:“希望十三郎能平安长大,莫要像他的兄长们那般……”
“是啊,如今杜相年事已高,可再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了。有这么一个小孙子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慰藉。”
刘绰想起之前的话题,转向身旁的李德裕低声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将九个州县的事情告知杜相?”
李德裕略加思索,摇摇头道:“杜相事务繁忙,此时尚无确凿证据,冒然告知,恐怕不妥。”
这时,杜佑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笑着举杯招呼道:“李二郎,刘员外,请。”
两人也举杯回敬。
许是宴会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摇篮中的婴儿醒了过来,却没有哭泣,而是眨着大眼睛,四处观看。
杜佑见孙子醒来,脸上的笑容更甚。他轻轻走到摇篮边,小心翼翼地将孙子抱起,转身面向宾客们。
“诸位,这就是我家十三郎杜牧。”杜佑的声音中充满了骄傲和慈爱。
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气氛一时间热闹非凡。
“小公子眼神灵动,醒了也不哭不闹,真是聪明伶俐,将来必是才智过人。”
“这样小的孩子在宴会上如此乖巧安静,真是少见,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啊。”
刘禹锡见刘绰一直看着小婴儿发呆,杜佑怀中的杜牧也盯着她看,笑着提议道:“贤侄女,想必你与李二郎也快成亲了,何不抱抱十三郎,好沾沾喜气?”
刘绰忙道:“二十八叔,我怕我手脚笨拙,伤到小公子。”
诡异的是,杜佑竟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他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你们年轻人抱抱孩子,也是好事。”
李德裕也不推辞,竟主动伸手,从杜佑手中接过婴儿,动作轻柔而熟练。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杜牧,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二郎,你才十六啊,就想给人当爹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也对,我大兄这个年纪不就当爹了么!
“刘员外和李二郎都是好相貌,将来生出来的孩儿可不知得多好看!”
“是啊!年轻真好啊!”
李德裕抱了会儿,就将婴儿往刘绰这边送来。刘绰鼓起勇气,从他怀中接过杜牧。她的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眼神中的温柔和喜爱却是真挚的。
杜牧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温柔,他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刘绰,然后伸出小手,抓住了刘绰的一缕头发。
这一幕,引得宾客们纷纷笑了起来。
杜佑见孙子如此亲近刘绰,心中也是欢喜。他笑道:“看来,我这小孙子与刘员外有缘。”
刘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杜牧交还给杜佑。
她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然。
她抱了杜牧。以后不管他在诗坛取得多大的成就,她都可以倚老卖老地说一句:
臭小子,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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