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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时节,江南水城,雷声阵阵,霪雨绵绵。
“师氏医馆”,一块破旧的木匾挂在墙上,在风中摇摇晃晃,不时发出阵阵啪啪声。
一个身着白色医士服,头发长得遮住半边脸的年青人,半躺半仰地坐在磨破边的藤椅上,懒散地翻看着一本破旧的线装书。
“哐啷!”
随着门被开,一股阴冷潮湿的风吹进来,师野天浑身打个冷颤,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住。
“靠!怎么也不敲门!”他心中暗骂道,懒洋洋地抬起头来。
“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还是人嘛?!”
如果说身材极度肥胖还算可以忍受的话,来人扭曲的五官和枯黄散乱的头发,如果在黑夜,肯定能把师野天吓死。
不过幸好,这是白天。
师野天做了两次深呼吸,总算将惊惧压制下去,刚要开口,却听到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道:“师大夫,你还认识我吗?”
“请问,你是?……”师野天撩一撩落在腮外的头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恐龙的女人!
“师大夫真是贵人多忘事哈……”那鬼哭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哦,这本书你还在看嘛!”
一只肥胖而长满斑痕的粗手已抓过桌角的《欲宫秘史》,重重摔到师野天的面前。
“这位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师野天已经从惊惧中迅速平静下来,虽然她仍旧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但是以他的经验来看,论这人是谁,疑是来找茬的。
“哼,什么意思?……如果这本书你不记得的话,这张药方你应该记得!”
一张白纸轻飘飘地落到他的面前,正是他亲笔书写的治疗药方,那“龙抓凤挠”的字迹绝对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
处方笺
待他看清那处方中的药品名和用量时,师野天顿时又倒吸一口凉气,“靠,这味药怎么下了这么多?难怪……”他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眼前这极品恐龙女,竟是前些天来此问诊的性感美女!
明知是自己开错药方导致的事故,但他却不会就此承认,否则他还干不干这行了?不是赖,是干不了这个的!
师野天将那处方笺轻轻向桌面,轻轻一笑道:“小姐真会开玩笑!难道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恐龙女浑身一颤,“当然有问题,就是吃了这付药,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哦?”师野天笑意更浓了,“仅凭一张方子,小姐就要告我吗?好像……好像……证据有点不足!”
说着他拿起了处方笺抖了抖道:“这位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娇柔温女小姐呢?对你来说,这恐怕是废纸一张!”
师野天的顾客,除了坐台小姐、情妇、二奶之外,就是那些行为不洁的男人女人。治疗这种私密病症,一般情况下他们没人会用真名,惧怕医师会以此作为要挟。
当然,师野天自然也不会要求他们填报真名,反正一旦出了问题,就是上法院打官司自己也不会吃亏。所以,开错药方一类事,对于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病人纵是不吃哑巴亏找来,也从他这讨不了好去。
不过,出乎师野天意料之外,恐龙女并没有像以前那些人一样气急败坏,撒泼耍疯,而是冷冷一笑,“果然是个流氓赖!”说着猛然跺脚,大喝一声:“进来!”
又是一阵急风骤雨。门外立刻冲进来一群身高马大的壮汉,个个手持砍刀钢管,面目狞狰,杀气腾腾。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闷声道:“三姑,怎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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