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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真假(第2页)

祂看向肩头的乌鸦,胡子底下露出带着悲悯的柔和微笑:“听上去,你真的接触到了一点异常,属于‘阿蒙’的死亡烙印是真实的。”

“谁知道呢?真实也不代表可信……”

乌鸦含糊地嘀咕一声,蹬离了亚当的肩头,向着教堂大门的方向飞去。

——

“真实的历史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种发展呢?

“但是我知道的历史不应该有问题,最大的证据就是,我的仪式成功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如果在我的认知中有虚假的历史资料,那我应该早就失控变成一堆灵之虫,或者迷失在历史迷雾里。

“按照生命学派议会长所说,没有人能承担得起完全‘改变’历史的代价,我相信你的主人也不行——别这么委屈地碎碎念,毕竟我只能算是你的饲主。现在也只是……

“嗯,只是替她养着你,对吧?安静一点,不要在这种时候耍赖。”

听到训斥,云雀立刻讪讪地闭上了嘴,任由克莱恩伸出的手指搓在自己脑袋上,在羽簇被揉乱后小鸟晃了两下头,随即乖巧地窝在他的掌心里。

这么一小捧暖洋洋的羽毛,吸走了克莱恩的一部分愁绪,他微笑着叹了口气:“要是我也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就好了。”

诺恩斯轻轻啾鸣两下,随即又垂下脑袋,一边发出鸽子般的咕哝声,一边将脑袋压在克莱恩的拇指上,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间旅馆客房的窗户,忽然被无形的风吹拂着打开了。

克莱恩无奈地瞥了一眼窗边踏进来的长靴,他捧着云雀站起身来,向着从窗口走入房间的女士,恭敬地行了一礼:“晚上好。”

因为总是在本名与称号间犹豫不决,克莱恩只能避免直呼对方的名字,反正两人间会面都是私下场合,以“神秘女王”的身份,反而不太在意这样的小节。

贝尔纳黛·古斯塔夫仍然是那身因蒂斯风格的女士白衬衣,带着一种久居高位自然而来的气质,不过她蔚蓝色的眼睛里,相较过去几次的平静,今天多了分好奇地扫过克莱恩。

贝尔纳黛很明显是透过灵视,观察到克莱恩身上外溢的充裕灵性,在房间周围被“童话魔法”完全隔绝,保证了谈话的绝对安全后,贝尔纳黛才转向克莱恩:

“恭喜。我记得在‘未来号’上见到你时,你还在为了寻求晋升仪式而出海,这很让人惊奇。”

“毕竟作为一位合作伙伴,我总不能让我的合作对象们太失望。”克莱恩带着点调侃说道,“毕竟我……比较幸运。”

这句略显苦涩的话,听在贝尔纳黛耳朵里,就像是在暗示“愚者”的恩赐了,她对此只是点点头,便转而回到了今天会面的正题上:“你有问题想要当面询问我?”

“是的,有几个问题。”

贝尔纳黛坐在了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冲克莱恩微微点头:“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罗塞尔,大帝有没有留下任何跟‘云雀’有关的东西?任何细微的小事都算。”

贝尔纳黛思考数秒后,摇摇头。

克莱恩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表面上没有露出多少失望:“关于那件事的准备,我们只要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就会行动了。”

“我没有问题。你所说的‘工匠’与‘窥秘人’的血液,我都能提供,既然你没有提‘怪物’,我猜想你是有了其余的渠道。”

“相应的,我也会尽快寻求晋升……好在寻找罗塞尔的时候能给你提供帮助。”

“至少我们要先解决眼下的‘危机’。”

克莱恩手中的云雀抬起头,淡色的眼睛打量着贝尔纳黛,似乎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克莱恩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件事,关于‘命运之轮’的‘重启’,你有了解吗?”

“我并不是这条途径的高位者。”贝尔纳黛非常直白地回应道,“但是我曾经听到过很多呓语,我想,你或许对其中某部分会感兴趣。”

“是什么?”

贝尔纳黛的目光落在诺恩斯身上,若有所思:“终点即起点——这很简洁地概括了‘重启’的现象。”

克莱恩默念着这句话,他的灵性直觉几乎在迷雾里燃起灯火,隐约照出那一丝真相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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