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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他没有吃过球类运动的苦,他不知道我在帝光三年洛山三年整整六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我,悬疑推理情景喜剧主角,被迫融入热血少年运动番片场,我的三观与我的五官一起破碎。
球场之内生死难料,运球的少年个个电眼逼人,灌篮的力道仿佛能把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看得提心吊胆,生怕他们比着比着把球一丢,沙包大的拳头梆梆互殴。
篮球已经是我见过最温和的运动了,一旦我离开篮球场,拐进隔壁网球场,背上的氧气瓶都不足以支撑我看完整场比赛。
救救救救命选手被网球击飞了!他陷在铁丝网里拔不出来了!
啊啊啊啊场上那么粗那么宽一条血痕是什么?据我所年刑侦经验选手失血过多已经快凉凉了,是什么支撑你爬起来继续比赛——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吗?球场上空的乌云和龙卷风是谁招来的?都说了异能力者禁止参赛,超人类滚出球场!
忍者替身使者外星人魔法师阴阳师宇宙起源者创世毁灭者统统都有,向左转!离开这个不属于你们的球场,要打去战场上打。
我不理解怎么有人敢坐在观众席上,顶着一张无知天真的脸一边看比赛,一边发出“裁判,我们的选手好像濒死了”的声音。
不过我的氧气瓶卖得很好,急救包卖得也不错,营业额比体育馆内推着瓜子方便面矿泉水的小摊高出三倍。
商机无处不在,只看你有没有一双如我这般钻进钱眼中的慧眼。
我如此这般那般地给江户川乱步讲了讲我的亲身经历,他露出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即便如此,乱步先生仍然坚持陪我一起。
我好感动,我要和他桃园结义。
在见桃井五月的路上,我和江户川乱步分了颗桃子吃,两个人吃得手指湿漉漉,十分狼狈地翘起手指从口袋拎抖出纸巾擦手。
“黏糊糊的桃子味。”我张开手指嗅闻,猝不及防掐了把名侦探的脸蛋。
“栗子不仁我不义。”幼稚园侦探张牙舞爪扑过来,桃子味蹭到我的发梢。
与百般抗拒球类运动的好朋友不同,桃井五月对篮球很有热情,她拥有丰富的篮球部经理从业经验,比赛这天来得很早。
她算了算时间,提前在体育馆门口等着,遥遥张望。
啊,看到了,那道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身影,一定是她远赴横滨的好朋友!
“栗子,这边!”桃井五月高高举起手挥舞,提前张开手臂。
软乎乎的女孩子扑过来,抱了她满怀。
“五月~”我埋头在桃井五月怀里贴贴,“超想你!”
“想我为什么不留在东京?”桃井五月温柔地埋怨,“好狠心的人哦,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跑了。”
我:对不起,我是纯种事业批。(土下座)
“五月想我就来横滨玩嘛。”我
抱住她的胳膊,“我在横滨的人脉已经打开了,脚踏黑白两道横跨灰色地带,无处不是我的亲友。”
桃井五月闻言一惊:“栗子……你终于还是犯罪了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是守法公民AKA正义侦探。
悬疑推理情景喜剧角色与热血少年运动番角色终究无法互相理解,他们世界观中最严重的事故是场外斗殴被禁赛,我这边按早中晚一日三餐挨个死人。
“五月真过分,我不过是在灰崎君故意挑衅黄濑君的时候建议你们钓鱼执法把他送进局子冷静几天而已,怎么可以把我当成犯罪分子?”我义正言辞,“我法条背得超熟好吗。”
桃井五月不愿细想,她有诸多案例可以拿出来反驳,比如:当年她还是一个初中生的时候,某天,帝光篮球队聚众看恐怖片。
满屏幕滋滋的电钻声与飞溅的鲜血让桃井五月几天没敢合眼,旁边这人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番茄肉酱面,津津有味地下饭。
栗子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这点才是最可怕的。
“你喷了香水吗?”桃井五月好奇地问我,“好新鲜的桃子味。”
我:刚吃的桃,能不新鲜吗?
“问他。”我拉过江户川乱步,倒打一耙,“是乱步先生先动手的。”
脸颊上掐痕未消的江户川乱步:清汤大老爷,有人贼喊捉贼。
同款同源的桃子香不会骗人,桃井五月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江户川乱步身上又挪回来,来来回回,反复横跳。
她捂住了嘴,难掩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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