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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进屋,分宾主落座,早有下人沏了香茗到来。
靖南侯拿出随身携带的案卷:“皇上下旨命我协助威远侯府办案,我不敢有误,这两日我细细的翻了案卷,直觉此事出的蹊跷,不知你如今有了什么头绪没有?”
霍修把案卷接了,然后摇了摇头:“此人实属有备而来,残甲于我兄妹而言十分重要,与外人而言却无甚价值。他既盗了去,必是与家母有甚瓜葛。
“但若如此,家母已过世十余年,为何他偏到此时方来下手?何况,又只是到去残甲而已,委实让人想不明白。余伯父曾与家父家母同袍,昔年的事情,我恐怕还要向伯父请教。”
“你考虑的不无道理。不过此人只是盗甲而已,并未做出别的举动,一时倒难以判断是否真有仇怨。”靖南侯捧起了茶,“有件事我觉得奇怪,此人盗甲,按说是对主家有些目的,但事情过去近两月,却一直没再有后文。莫非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这件甲衣?”
霍修看向他:“或许是还没有确定好如何出手?”
“按他下手时的利落,不应该如此优柔寡断。”
霍修轻抚下颌,望着门庭沉吟:“这么说来,那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这件残甲?”
“如果他一直不再有动作,那这个可能性倒很大。除此之外,或者又还有一个可能。”
霍修看向他。
靖南侯眉头紧凝:“如果他也不是为了得到这件残甲,那他也许就纯粹是为了制造事端。”
“这又是为何?”
“近来朝中偶有些微妙之事,同样让人莫名其妙。”靖南侯端了茶在手,看向他道:“再多待几日,你就能明白了。”
听他如此说,霍修就不再追问。
彼此都品了两口茶,靖南侯就放下了杯子:“案卷我已经看过,刚回来这两日你也必定忙,索性拿过来让你也先看看。我此番过来,一是为了与你有个交接,二来则是送个请帖,我后日将在福中略备薄宴,为你兄妹接风洗尘,还望青濂你们赏面光临。”
话说着,一封自袖口里拿出来的请帖就送到了霍修面前。
霍修双手接过:“伯父如此抬爱,我兄妹二人岂有不去之礼?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伯父。”
“说这么多客气话作甚?”靖南侯沉息,“抛去公事不谈,我与你父亲母亲共事多年,结下的情份亦非旁人可比。这些年你身在广西,我也未有一日不挂念。说句拿大的话,看到你做出一番功绩,我这心里头便好似自己的子侄有了出息似的。”
“伯父厚爱。昔年家母遇难,伯父处处给予帮扶,青濂也时刻铭记在心。”
靖南侯深深一叹气:“眨眼又是这么多年了。”
片刻静默过后,他抚案起身:“你先仔细的看看案卷,看完之后我们再做商议。要是有了什么想法,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霍修颌首,送他到门口。
霍明玉走出来,看着已经上了街头的靖南侯的背影说道:“余伯父待我们,倒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掏心掏肺呢。”
霍修幽声道:“这都是父亲和母亲给我们攒下的善缘,可不是我们自己的面子。”
说完他脚步转回来:“去给罗家备份礼吧。不用去衙门了,咱们先去罗家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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