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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听了这话,只以为是贾琏和邢夫人偷情被捉,只觉心头起了一丝异样,不等贾赦提剑冲出,不理那小厮,一溜烟儿朝着荣国府快步跑去。
到了荣府就是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琏二哥哥和大太太偷情,大老爷要杀了琏二哥哥!”
随着薛蟠到荣府胡嘞嘞,一时之间,仆人、丫鬟都是向着贾母院里传着,还有一些婆子、丫鬟向着贾母院里禀告。
荣庆堂中刚刚净了手,围坐在两张圆桌之前,正准备拿起筷箸、汤匙的贾母。
面带微笑地看向一旁的宝钗,见少女肌骨莹润,举止端娴,对着一旁的凤姐,笑道:“凤丫头,你看宝丫头,品貌端庄,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凤姐笑了笑道:“我没出阁时,就说宝丫头恍若雪花梨蕊堆起来的一样。”
宝玉大脸盘上现出憨厚的笑意,道:“宝姐姐姓薛,可不就应着一个姓字,不知姐姐有字没字?”
黛玉在一旁正自品着香茗,闻言,黛眉颦了颦,不知为何,心底浮起一段记忆,“妹妹可有字没有?”
这般一想,心中涌起一抹古怪,看向宝玉那张笑意洋溢的满月脸盘儿,一剪秋水闪了闪。
心头渐渐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怅然,星眸凝起,却不由看向那面容澹然,低头品茗,安之若素的锦衣少年。
贾珩似有所觉,放下手中的茶盅,看了黛玉一眼,四目相对,目光柔和了几分。
黛玉却觉得那柔煦的目光,有些灼人,竟有些不敢对视,罥烟眉微蹙了蹙,放下手帕,垂下螓首,拿起桌子的茶盅,低头品着。
听着贾母的夸奖,宝钗似有几分羞意,雪颜肌肤上浮起两朵红晕,同样微微垂下螓首。
面对长辈夸赞,只得轻笑了笑,倒不好随意接话。
只是,忽地心头一动,抬起明亮的杏仁明眸,瞧了一眼面容朗逸、洒脱不羁的锦衣少年,此刻少年徐徐放下茶盅,神态气定神闲,似是察觉到自己的注视,冲自家点了点头。
此刻贾珩面色默然,看了一眼宝钗,又是看了一眼黛玉,暗道,二女确是足以并列十二钗正册第一。
薛姨妈笑道:“老太太这几个孙女、外孙女,我瞧着也是品容姣好,知书达礼的,老太太孙子都这般出挑了,女孩儿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出挑,这让旁人家怎么活才好。”
听着这奉承话,贾母脸上笑意繁盛,正要说几句客套话,忽地外间一个婆子慌慌张张从外间进来,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大老爷拿剑追着琏二爷砍杀呢,说要杀了琏二爷!”
此言一出,原本欢声笑语的荣庆堂,恍若被按了暂停键,一道道目光齐刷刷投将过去,震惊、疑惑等神情不一而足。
“怎么回事儿?”贾母急声问道。
凤姐已从座位上起身,看向那婆子,问道:“二爷怎么回事儿?大老爷为何要提剑追砍二爷?”
那婆子倒也知道利害,支支吾吾,犹豫着似不敢张口,但就在这时,凤姐柳叶眉一竖,娇喝道:“快点儿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婆子道:“说是琏二爷偷母被大老爷撞见”
此言一出,啪嗒啪嗒
碗箸汤匙齐齐落地,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继而整个荣庆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宛若晴天霹雳,将人雷得外焦里嫩。
以儿偷母,人伦惨剧啊!
凤姐如遭雷殛,只觉眼前一黑,娇躯晃了晃,竟有天旋地转之感,手脚冰凉,丹唇颤抖着道:“这这怎么他怎么和大太太,我一定是在做噩梦,是的,就是噩梦了。”
平儿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凤姐的腰肢,几个丫鬟也是上前,搀扶着凤姐。
贾母面色灰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觉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
偷母,偷邢夫人?
这等惊世骇俗的丑闻!
荣庆堂中其他人同样面色变幻,震惊难言。
哪怕是未出阁的姑娘都知道这简简单单的“偷母”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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