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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随便找个由头……要么寻几个寻常百姓,给他们些银钱,让他们烧伤了,一同去衙门报官不就行了?”
刘二娘差点说,将人烧死了。
但是烧死了人,又没有对证,说不清楚。
“杨家的泥炉已经烧了快一个时辰了,”刘时章道,“期间不停地向里面丢盐粒,但一直都没出现任何问题。”
“他们的泥炉里面多糊了一层泥,这个妹妹可知晓?我看那泥应该也不是寻常的东西。”
刘二娘哪里清楚这些?管事妈妈买来的时候,她只是瞥了一眼,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
刘时章接着道:“找些人烧死、烧伤都可以,但妹妹别忘了,最后还是要验泥炉的,泥炉是故意损坏,还是烧坏肯定不同,再说……”
“我现在担忧,烧坏泥炉的可不止妹妹一人。”
“那些买了谢家泥炉的人,回去玩爆盐会不会遇到与妹妹一样的事?”
“前些日子,杨家去谢家陶窑查验泥炉,因此被关入大牢,小报上登了文章,不说人尽皆知,街头巷尾也都谈论过。杨家一口咬定谢家的泥炉有问题,现在谢家泥炉果然出了事。”
“到了这种地步,最终进了大牢的却是谢大娘子,那些秀才会如何写?难不成我们还要将小报查了,一并堵上那些秀才的嘴?”
刘二娘怔怔地看着刘时章。
刘时章道:“这都是小事,贺檀拿住把柄,不免写奏折入京,给了那些人弹劾父亲的机会。”
刘二娘泄了气般靠在椅子上,然后她慢慢红了眼睛:“难不成我这些就白受了?”
刘夫人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别急,别急,你大哥不是还没说完吗?”
“不是就这样罢休,”刘时章柔声哄着,“只是要从长计议,哥哥答应你,总能想个法子将那谢大娘子送进大牢。”
“只是我们不能做蠢事,凭白让人握住把柄,朝廷将贺檀安插进来,咱们总要防备着些,父亲也很不容易。”
刘二娘算是被说服了,她擦了擦眼角:“大哥说话定要算数。”
刘时章立即应承,
从刘二娘屋中出来之后,刘时章面容冷峻下来,他看向管事:“拿着泥炉去一趟谢家,让他们看看自己做的事。”
管事躬身行礼,立即快步向外走去。
刘时章还要去前院向父亲禀告,他好不容易得了些清闲,却要为此奔忙。就凭这个,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
……
谢家今年的正旦透着几分冷清。
谢崇峻和谢子章都在大牢中,赵氏和许氏干脆没与族人一同宴席。
不光如此,这些日子谢家账上银钱支出去太多,给下人的赏赐全都减半。
这事闹得人心惶惶,现在赚不到钱从下人身上找补,以后还赚不到钱,就该扣族人的银钱了。
族中宴席时饭菜还是那些,但许多人食不知味
谢崇海不得不游走在族人中间,说些安抚人心的话。
无非就是,谢崇峻父子就快回来了,等过阵子泥炉就会卖的贵些,就什么都解决了,而且年后谢家的瓷器还会送去榷场,那可是一笔大买卖。
如此这般,宴席直到尾声的时候,气氛才算好了些。
在这样的情形下,刘家带着泥炉踏入了谢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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