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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站在窗外,定定地望着屋内的阿狸,只见冬日午后的暖阳融融,从窗棂照入,映衬在他稚嫩净透的脸庞上。一时之间,叶潜的目光如同黏在那里一般,竟然舍不得离开。
过去的种种苦痛,历历浮现眼前,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仿若云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留在心间的只有略含了涩意的甜蜜和喜悦。
叶潜的双眸发热,喉结轻轻颤动着。
一旁的侍女无声地侍立在一旁,低着头,并不敢惊扰这一切。
就在此时,仿若灵犀相通般,阿狸恰好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他猛地见到叶潜竟然站在自己窗棂外凝视着自己,真是喜出望外,不由得灿然一笑,站起身喊道:“大司马,你怎么来了?”
叶潜终于大踏步迈入屋内,上前一把将阿狸抱起,高高举在怀中,阿狸先是一惊,接着咯咯大笑,赶紧用双手搂住叶潜的脖子:“大司马,你竟然来看我呢!”
叶潜见他欢笑,百感交集,只觉得胸臆间仿佛有什么在涌动,他恨不得将这个软糯的小身子狠狠地抱在怀里,永远也不放开。可是他到底压抑下心间的热切,以额头顶着他的额头,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地问道:“阿狸,你愿意我做你的父亲吗?”
阿狸闻言,诧异地望向叶潜,面带着不敢置信:“大司马,怎么,我母亲还是要嫁给你了?”说完他喃喃地道:“看来母亲还是改了主意,她还是觉得大司马好呢!”说着这话时,他脸上绽现出期待的光彩,望着叶潜道:“那大司马终于可以做阿狸的父亲了!”
叶潜见此,缓缓摇了摇头,轻笑了下,笑容中是说不尽的沧桑:“阿狸,不是的,我原本就是你的父亲。”
阿狸听了,却是不解,眨了眨晶亮的双眸,懵懂地望着叶潜。
叶潜坚定而温柔地道:“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阿狸愣愣地望着叶潜,蹙眉喃声道:“为什么呢?”
叶潜抬手,抚着阿狸软软的发丝:“阿狸,这些等你长大了才能明白,现在你还小,只需要记住,你原本就是我的儿子,我原本就是你的父亲。”
阿狸终于明白过来,惊喜地大叫一声:“那太好了!即使母亲不愿意嫁你,你依然是我的父亲!”说着这话时,双手紧紧搂住叶潜的脖子不松开。
叶潜低声笑了下,点头道:“是。”
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在他尚且在沙场浴血奋战之时,那个女人为他生下的儿子。叶潜想到这里,眸中竟然仿佛有湿意泛滥,他抱紧了阿狸,让他埋首在自己胸膛,也让自己的脸埋在他的发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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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父子叙旧,那边朝阳公主披了大裘眯着慵懒的眸子在窗棂下晒着太阳,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叶潜牵着阿狸的手过来这边。
阿狸来到时,一副蹦跳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兴奋,他见到母亲,忙上前腻到母亲怀里撒娇道:“母亲,原来大司马才是我的父亲呢。”
朝阳公主微点头:“是的。”
阿狸听了母亲的肯定,越发开心,笑得眉开:“母亲,你赶紧嫁给大司马吧,这样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朝阳公主淡瞥了眼叶潜,凉声道:“大司马,我母子说话,你可否回避片刻”话音冷淡排斥。
叶潜却丝毫不曾在意,当下点头道:“好,那我先出去,你们说话。”说着不舍地望了阿狸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朝阳公主轻轻喟叹一声,揽着撒娇的儿子:“阿狸,我问你句话。”
此时阿狸真是开心,听到这个,一边在母亲怀中蹭啊蹭,一边道:“母亲,你问便是。”
朝阳公主蹙眉,认真地问道:“阿狸,若是在大司马和母亲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如何?”
阿狸一听,满面璀璨的笑容顿时凝住,眸子里简直要哭出来的样子,委屈地瘪着嘴道:“母亲,你还是生大司马的气吗?”
朝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摇头道:“不是,母亲没有生任何人的气,自然也不会生大司马的气。”
阿狸不解,握着朝阳公主的手臂撒娇摇晃:“那阿狸就不懂了,大司马是我的父亲,母亲是我的母亲,别人家父亲母亲还有儿子都是一家人的,怎么我们家却不是。”
朝阳公主挑眉,淡声道:“阿狸,你看皇上舅舅是煦儿的父亲,皇后舅母是煦儿的母亲,可是皇上舅舅却住在正阳宫,皇后舅母住在栖霞殿,如今煦儿跟着母亲住,等以后他长大了,自然是要另外辟宫而居,可见这世间之事,并不是能一概而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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