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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见状嗤了声,眉眼却是笑着。
自然而然接替她将水盆利落端走,走到门边忽然问道,“小姐,德园那边如今该怎么办才好?三殿下身边的大夫说老侯爷得吃她的解药才能醒。”
“摇光姐姐的药不会伤及祖父根基,而且祖父如今的病状也不宜再受刺激,便让他睡着好了。也免得宫里派人来探虚实的时候露馅。”
左倾颜感受虫草指尖推拿的力道拿捏得越来越精妙,不由闭上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跟黄芪说话。
“那小姐的意思是解药也不拿了,老侯爷若一直睡着……”
“不急,待宫里的人探过之后,我再去寻解药。这段时间便让袁叔封锁德园,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去。”
想起隐身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老嬷嬷,左倾颜倏地睁开眼睛,神色冷然,“若有外府之人意图潜入德园谋害祖父,一律擒下,死活毋论!”
“奴婢这就去德园传话。”
……
一大清早,齐王府大门口摆了一个火盆。
齐王妃领着一众奴仆伸长脖子等在门口,终于盼来了接祁皓出天牢的马车。
“皓儿!”
齐王妃迫不及待撩开车帘,总算见到了日思夜盼的儿子。
“母妃……”祁皓被小厮搀扶着下了马车,明媚的阳光照在他憔悴消瘦的脸上,齐王妃心疼得快要掉下泪来。
“快,脱了衣裳,跨过火盆再进府,晦气就都散了。”
祁皓在众人簇拥着进了齐王府正厅,就见齐王坐在主位上喝茶,手里把玩着一条血色玛瑙珠串。
“儿子拜见父王……”
祁皓扬襟欲跪,却被齐王妃拉住,“你身子还没养好,快些回房去,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菜……”
“让他跪!”上首突然传来齐王冷冽的声音。
母子皆是一滞,祁皓推开齐王妃缓缓跪下,低垂的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嘴上却很恭顺,“儿子自知闯了大祸,请父王恕罪。”
“你可知道,林诩风为何那么快能安然无恙回了相府?”
祁皓点头,“知道,林相很早就进宫为他求了情。”
说着,他看向目光含愠的齐王,又补了一句,“父王正巧不在天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子多吃几天苦算不上什么,父王不必……”
砰!
齐王手掌重重朝案几一拍,震得案上茶盏摇摇欲坠。
他痛心疾首地怒视祁皓,“敢情你还觉得自己出来得晚是本王的错?!”
“我、我可没这么说啊父王……”
“你就是这么想的!”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笨的儿子!
“王爷,有话好好说……”
“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毛病!”平日里温文尔雅,对她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齐王今日一反常态,连带着对她也毫不客气地指责。
“王爷,您今儿这是怎么了呀?”他阴沉的眸子酝酿着风暴,恨不得将祁皓拖出去暴打一顿的模样,狠狠吓着了齐王妃。
齐王闭了闭眼,扬起下颌遣退了下人,冷眼看着祁皓寒声道。
“你儿子今年都二十出头了身边还没个女人,整日围着那个林诩风转,为了他一句话,连定国侯府嫡女都敢动,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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