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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一起摇头。
“他是什么时间买走的大郎?”
馒头丁思索着说道:“八月、八月初九,对!正是八月初九,那时候我要赶在中秋节之前去给村里送供奉的大馒头,那天我给召鱼村送馒头,我记得那天,就是初九!”
王七麟快速的想了一下,八月初九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时间线在他心头快速涌过,他想到最贴切的一个可能:八月初八,考生消失的事爆了出来。
谢蛤蟆沉声问道:“大郎到底怎么傻的?”
说到这点馒头丁真的悲伤起来,他哽咽道:“被打傻的!两年之前大郎十岁,他已经显示出了念书的天分,然后有一次义塾的先生给他前一年的县试考题,他写了后先生高兴坏了,说大郎天分是他生平仅见,以后能中举人做大官的!”
“这事传了出来,乡里乡亲知道后都来巴结我家、都去夸赞大郎,这惹得乡里的少爷们不高兴,就把他给抓走打了一顿。他们下手真狠呀,大郎被打的昏迷足足五天,最后虽然活过来了,却被打坏脑子变成傻子!”
越说馒头丁越是悲愤,两眼冒出泪花。
本来他可以父凭子贵,一旦儿子出息那他这个老子日子可就好过了,不用继续操持蒸馒头卖大饼的活计。
蒸馒头这活计非常累,因为人们会在早上来买,所以夫妇两人得在三更天后就起来和面、烧火。
都说人生三大难,撑船打铁做豆腐,其实蒸馒头不比这三样简单多少。
王七麟喝问道:“你儿子一个童生,竟然被乡里孩子给打成傻子?这事你没有报官吗?没有人管吗?”
馒头丁流着泪说道:“我家一介白丁,怎么敢去得罪人家?再说我去报官有用吗?没用啊!大郎他这是命,他就是命苦!以前有人来给他算过命,说他有飞黄腾达的命,但命里多有坎坷,命苦呀!”
王七麟问道:“打了大郎的少爷们,什么来路?”
馒头丁抹了把泪摇头不再说话。
谢蛤蟆却问道:“是谁给大郎算过命?”
馒头丁说道:“是大名鼎鼎的周仙人,他算命很准!”
三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周愈的身影,再次出现!
王七麟又问道:“那傍晚你们为何要骗我们?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馒头丁夫妇猛吞唾沫,陷入惶恐之中。
王七麟问道:“是你们这里的小印,景明?”
馒头丁说道:“不不,不是他,是两个我们不认识的人,不过其中一个叫另一个为‘大师兄’。”
“他们长什么样子?”
“看不到脸,他们是昨天晚上来的,蒙着脸、拿着短枪,只能看见他们腰背挺得笔直,进来后就逼着我们记下这些话,说要是敢乱说就杀了我们。”
听到‘短枪’和‘腰背笔直’两个词,连同前面的‘大师兄’,王七麟猛的想起了曾经在俞宁县驿所门口见过的天武门大师兄武宝安!
他正在思索,馒头丁却突然拍了拍脑门:
“啊,我看见他们背影的时候,觉得有点熟悉,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他们。现在再想来那大师兄与当初找我买走大郎的蒙面人很像,身高个头还有背影,还有走路的样子,真的很像!”
徐大在后面低声说道:“还真是武氏在捣鬼?”
王七麟皱了皱眉头。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诸多线索偏偏又指向了武氏。
看到他的反应,徐大很纳闷:“七爷,你好像不愿意承认武氏在这件事上捣鬼这个事实?为什么?你对武氏观感很好?”
馒头丁已经明白他们的目的,他嗫嚅道:“在平阳府,谁愿意跟武氏为敌呢?”
徐大不屑的哼笑一声:“你说这话就是不懂我家七爷!”
王七麟挠了挠脖子说道:“我不是对他们观感很好,我就是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最浅显一点是如果这事是武氏做的,武氏买走了大郎,那他们自然知道大郎的秘密,这样为何还会把他交给我们,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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