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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方是死的,病人和大夫却是活的。
只知道药方没有用。
知道给什么样的病人,用什么样的药方最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医之一道,重在积累。
这积累除了从无数的病人身上得来,还有同行之间切磋的感悟。
所以云茯苓从不吝于与其他医者切磋交流。
及至此时,赵大夫才真的心服口服了。
再加上他给温之珩看了这么久的病,温之珩的病情确实未见丝毫好转。
只凭此一条,作为大夫,他便是不称职的。
赵大夫冲着温之珩和温昭两人拱了拱手,面露愧色道:“小老儿医术不精!”
“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位杭大夫的医术,确实比小老儿高明!”
“小老儿自愧不如,告辞!”
说完,赵大夫便拎起药箱,告辞离开了。
虽然赵大夫没能治好温之珩的病,但是温之珩这段日子也有赖他的照顾,心中自是感念。
再加上赵大夫的医术在整个金州都是有名的,不能因为此次他没能治好温之珩,便全盘否认了。
说不得以后哪日温家人生了病,还要请他上门。
所以留一丝香火情,日后才好再相见。
温之珩忙让墨书替他送了赵大夫出门,又包了一份厚厚的车马费。
赵大夫主动退让,屋中顿时便只剩下云茯苓这一个大夫了。
温之珩抬眸看向云茯苓,“在下的病,就有劳杭大夫了。”
云茯苓笑道:“好说好说!”
“照这方子抓药,吃上三天,温大少爷的病情便会有所好转。”
云茯苓想到还没有将中毒的真相告知温之珩。
她得先寻个借口留下,再另找机会。
思及至此,云茯苓话锋一转,“只是这煎药的法子有些不同,待会儿药抓来了,我亲自来煎,待教会了府上的人,以后你们便可自行煎药了。”
温昭见云茯苓并没有看出温之珩体内的毒,反而诊出了风寒和肺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心中嗤笑。
什么云门子弟,杭家名医,也不过如此!
温之珩见云茯苓提出要亲自煎药,便猜出她另有深意。
恐怕亲自煎药是假,有话想私下里和他说才是真。
温之珩看了一眼杵在屋中不走的温昭,顿时开口道:“二弟,麻烦你亲自去趟药铺,把药抓回来。”
“这药不比旁的东西,要格外小心些,墨书不在,此事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只能辛苦你一趟了!”
云茯苓看了看外面的日头,道:“温二少爷快去快回,这药得赶在午正时分喝下效果最好,如此便能借午正时分的阳气之力,来化去温大少爷体内的寒气。”
云茯苓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话说到最后,还朝着温昭摆了摆手,一副催促之意。
温昭见状,只得上前接了药方,憋闷不已地出门了。
见温昭走远了,云茯苓立刻冲瑶光使了个眼色。
瑶光会意,当即守在了门口。
云茯苓这才转头看向温之珩,直言道:“方才看诊,我并未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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