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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定知道,这迟来的胎记是在塔塔娜病情好转之后出现的。”公爵夫人微微弯腰,拉开儿子的衣服,微微露出胸口。
“罗柏的胸口上同样出现了紫色花纹,和塔塔娜额头的一模一样。”公爵夫人看向茉莉,“也是在你女儿病情好转之后出现的。”
茉莉稍稍向罗柏走了两步,逐渐高升的太阳,从窗户照耀着卧室,她得以看清小罗柏胸前的紫色花纹,那花纹真的与女儿额头上一模一样,不同之处仅在于,那朵四叶紫花开在了罗柏的心口上。
“妈!”小罗柏从椅子上下来,微微气恼的瞪了一眼公爵夫人,将自己的衣服拉好。然后又瞪了一眼笑嘻嘻看着他的塔塔娜。
凯特琳对儿子露出歉意的微笑,随后继续说道:“你女儿的病和你丈夫的病一模一样,如我冒昧,如果鲁温学士真的有办法治好那种病,你的丈夫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茉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首。
“临冬城的主人,我的丈夫右手手心上同样有着一模一样的紫色花纹。”她说着,脸上的笑容不见,“他称之为'馈赠',那个孩子的馈赠。
“他死了,因为他离临冬城太远了,离那个孩子太远了。”
茉莉猛然抬头,她注意到公爵夫人的脸色很是平静,但是罗柏的小脸上却挂上了难以置信,并且抱住自己的母亲,开口问道:“父亲不是病死的吗?妈妈!”
……
罗夏跟在那个孩子身后,向着临冬城走去,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阳光照耀,前面的孩子停了一下,抬头向城内看了一眼,罗夏听到那孩子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既觉得怪异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种别扭的矛盾感受,让他难受极了。
……
“是的,你父亲是病死的。”凯特琳看着儿子,认真的说道。
“可是,刚刚你说……”罗柏开口反驳,还未说完就被母亲打断。
“他离开克拉兹易太远才会生病的。”凯特琳神色严肃的盯着罗柏的蓝色眼睛,“记住,不要离克拉兹易太远,不然你也会生病,和你父亲一样的病。
“记住了吗?”
罗柏眼睛微红,母亲眼中的神色吓到他了,他没有再出声,而是轻轻点了下头。
公爵夫人复又将目光看向茉莉,极力忽略茉莉脸上的表情,那会让她重新被奈德的死淹没。
“茉莉,”她说,“我比任何人都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也很爱塔塔娜,但这是为了他们好。”
茉莉一时无言,她被公爵夫人说出的话吓到了,那个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她很清楚,公爵夫人为什么对她说这些,但她心中生出了很多疑问。
例如那个孩子为什么要离开临冬城?
可惜的是,她看着不再言语的公爵夫人,明白了有些事情,有些疑惑终究是得不到答案的。
“他们不会有危险吧?”茉莉看着女儿的脸,“什么时候走呢?我要去劝劝克拉兹易,至少要带些卫兵。”
她说完,看向公爵夫人,期冀着公爵夫人回答她的问题,或是表示支持她去劝说克拉兹易。
“不会有危险,”公爵夫人这样向她保证,“什么时候会走,我也不太清楚,应该就在这几天。”
随后,茉莉看到公爵夫人走到窗边,双手放在身前,看向了窗外。
遮住了阳光的同时,在卧室地面上映照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能劝说克拉兹易留下来。”
她转身,赤褐色的头发泛着火焰般的光泽,脸庞则完全被阴影笼罩。
“我知道,那根本没有一点可能,所以你就尽量试着劝他带上一批护卫或是仆人吧。”
茉莉点了点头。她又听到公爵夫人接着说道:
“谢谢你,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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