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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不用远送。看你脸色不大好,多多休养,积福积德才是。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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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小满很是不解地问冯蕴。
“在安渡,女郎找王家要粮都是背地里偷偷去,为什么到了并州,要这样大张旗鼓,坏了自己的名声?”
冯蕴:“安渡不同。”
小满问:“哪里不同了?”
冯蕴笑道:“并州被齐军围困,人心思危。而当时的安渡被北雍军占领,只要北雍军不乱来,人心向好。”
安抚需要安抚,并州则要威慑。
藏着掖着,反而会事倍功半……
而且,她隐隐有一种感觉,世家贵族左右朝政,门阀氏族控制天下的局势,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总有一天规矩会变,天也会变。
她就是要做打破规矩的人。
冯蕴从覃大金那里要来了并州城图,标注位置,分出区域,划出区域内大户,认真衡量他们的家底……
然后马不停蹄,一家一家的拜访,商谈。并将温行溯的仆从品书要过来,做她的案牍。
温行溯跟在她身边,见识到了冯蕴的多面性,又是诧异,又是欣慰,又有些落寞。
腰腰变强了。
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女郎了。
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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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的威逼利诱,没有立竿见影。
次日,她拜访过的几户人家,只有一家在门外派了粥,两口不大不小的木桶,粥清得照得见人影,明显只是给个脸面,。其他人则是默默抵抗,没有将冯蕴的威胁放在眼里,又或是都在观望别家,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这些都是人精呢。
冯蕴唤了小满进来。
“更衣。我要去一趟刘家。”
小满看女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见生气,这才放松下来,“女郎束胸吗?”
“束。”束胸虽然不太舒服,但走路少了阻力,步子迈得要大一些,更有气势,也免得那些人见面就往她胸前看,少了敬畏。
小满应一声,拿来布条。
“女郎何必抛头露面,这种事情让将军派人去做不就好了……”
冯蕴轻笑,没有回应。
她没有办法告诉小满,能争取来这个将军掾属,抛头露面做事的机会,于她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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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喊杀声的时候,刘彦正在屋子里吃饭,从早上起他就有些心神不宁,倒不是说他有意对抗北雍军,而是裴獗没有亲自出面,就派个女郎来,他觉得还可以再摆一摆姿态,以观后效。
他不相信冯蕴能办成什么大事。
因此,听到杀人的消息,他还不太敢相信。
“你看清楚了,是那姓冯的女郎,派来的人?”
仆妇急得满脑门都是汗,不住点头。
“是是,那女郎也在,见人就砍,不留半分情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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