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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盛朗一直玩到天黑,燕葳洗完澡后躺在沙发上看漫画,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做了场梦。
记不太清梦境里的内容,像是置身于巨大的沙漏之中。沙粒落在身上,小腿被掩埋无法动弹。燕葳试着将腿从沙子中拔出,动作间没能维持好平衡往后坐在了沙上。有人朝她伸出手,燕葳眯起眼想看清是谁,背着光怎么都看不清。
燕葳悠悠从梦中醒来,侧压着的手泛起一阵酸麻。另只手被人握住轻揉,适应了昏暗环境看清人后,燕葳哑着声唤了句:
“季行帆……”
坐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声音后抬起头,随手将漫画书放到茶几上。他握着燕葳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摸着,敏锐地从她的语气里察觉到不对,将脸放到她手上。
“做噩梦了?”
“也不算。”
燕葳翻身平躺,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她的指尖碰到镜架,季行帆偏过头在她掌心亲了亲,低声道:“我在呢。”
他平常讲话并不会用上这类尾音,跟燕葳对话时却频繁使用。哄小朋友般的温柔声线独属于燕葳,连他弟小时候都没听过。
燕葳撑着沙发坐起身,张开双臂索抱。
燕葳不喜欢睡午觉,因为有很多个下午她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醒来。空荡荡的房间像无敌的黑洞,又像飓风,卷走她所有的情绪,成了空洞的人。后来的这个时间,燕葳都会去找盛朗。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互为依靠,关系亲密无间理所应当。
季行帆坐到沙发上,把人抱在怀里。
他记得小时候来燕葳家喊她吃饭,撞见她睡醒坐在沙发上落泪。问她为什么哭,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时候的燕葳还太小,不知道什么叫孤独感,不懂怎样去描述心情。那时候的季行帆年纪也不大,抱着燕葳替她擦眼泪,干巴巴地重复着我在呢这句话。
季行帆抬手抚上她的脸,想看看有没有哭。
燕葳躲开了,将头埋在他怀里,低声道:“手臂麻了。”
季行帆哑然失笑,摸到她的胳膊按了起来。
手臂上有着浅淡的红痕,季行帆想到她腕上的那个牙印,眼神沉了下来。他的手一路沿着吻痕摸到胸口,透过松垮的吊带领口能瞥见被喊得肿胀的奶尖。
季行帆隔着布料轻轻碰了下:“疼吗?”
燕葳摇摇头:“还好,没什么感觉。”
即便她说没事,季行帆还是拿了药过来。一边在心里暗骂盛朗不懂分寸太过粗暴,一边皱着眉心疼地给她上药。
微凉的药膏触上肌肤,沿着乳晕涂开,清清凉凉的很舒服。燕葳乖乖掀起吊带,季行帆认认真真地上药,什么话都没说,气氛无比静谧温馨。
他的目光不带情欲,指腹滑过乳肉上的牙印时眉头皱得更紧。
“这里咬得也太重了,下次别让他咬。”
燕葳看他涂完药,放下衣服后伸手去拿桌上的饼干,随意道:“做爽了哪能顾到。有咬很重吗,我没觉得疼。”
季行帆抓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燕葳悻悻收回手:“下次我绝对会说他。”
“胸很脆弱,别让他乱玩。”
“你扇奶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季行帆脸色刚好起来,听到这句话又沉了下去。果然还是那个爱顶嘴的犟小孩,他深呼吸缓下情绪,平淡道:“牙印这么深,都快咬掉你一块肉了,还这么护着他?”
“你们不护我护呗,护习惯了已经。”
燕葳靠在沙发上,久违地体会到了醒后的那张孤独感。想到这样糟糕的情绪是盛朗经常感受到的,心里不由得生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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