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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改变风格而已……”
互市关闭,朵颜缺盐缺布缺很多,如今的贸易基本属于走私。
这个消息似乎给秦堪提供了一些灵感。
秦堪感到自己手上的筹码似乎多了一点。
这样很好,如同两个人对赌,筹码是个逐渐累积的过程,十次小赢可以当成一次大赢,掌握的筹码多了,不利的局势可以慢慢往自己这边倾斜。
仪仗继续南行,沿途谢绝了大小官吏的宴请,不过倒没拒绝大小官吏奉送的仪程和孝敬。——正人君子也爱钱的,况且这种仪程是官场上的不成文规矩,属于合法收入,拒绝很不礼貌。
秦堪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一直都是。
直到随军的文吏有天晚上告诉秦堪,从出京到出关,沿途大约经过了四十余个大小的府县,每地父母官或多或少皆有孝敬,也许是秦堪除了钦差大臣这个名头外,其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更加吓人,属于没事找事型职务,所以父母官们诚惶诚恐之下,奉送的仪程也比常例多了两三倍,最后离义州不到一天路程时,所有的孝敬加起来大约已有十余万两银子。
父母官们都是实在人,送的银子都是现银,钦差仪仗里于是多了五辆大马车,载着满满五大车银子一路招摇过市,领略北国风光的同时,顺便大发特发。
秦堪听到居然多了这么多银子不由吓了一跳,神情微微有些尴尬。
感觉辽东之行好象变了味儿,可是天地良心,秦堪这次真的是来办事,而不是为了发财啊……
…………
…………
十来天的行程,钦差仪仗已过了广宁,到达义州。
义州的大小官吏和义州卫的指挥使钱宪纷纷大吃一惊。
朝廷派出钦差的消息他们通过通政使司的公函早已知晓,按照公函里所说,钦差此行出关之后应该径自往东至辽阳府,那里才是辽东都司所在地,无缘无故跑到位处南面的义州来做什么?
义州卫指挥使钱宪和义州知府刘平贵领着各自的下属官吏和将领急匆匆出城迎接钦差大驾,同时,几骑快马出城驰往辽阳报信。
义州北城门大开,钱宪和刘平贵提前一个时辰出城十里相迎,二人站在炎炎烈日下彼此对望几眼,然后各自扭过头去,其各自的属下文官武将也各归其位,文武之间相隔老远,互不搭理,很具明朝时代特色。
每隔一柱香时辰便远远奔来一骑快马,来人也不下马,只匆匆朝众文官武将抱拳,大声道:“钦差仪仗离城三十里。”
“钦差仪仗离城二十里。”
“…………”
最后一柱香时辰,远处黄尘滚滚,旌旗如林,一行两千人的队伍在滚滚黄尘中出现在众人眼前,前方的钦差和团龙旗迎风招展,仪牌高举,威严如山。
众文官武将神情一凛,待仪仗行至众官员数十丈时停下,一身大红麒麟袍的秦堪下马,面带笑容缓缓朝钱宪和刘平贵走来。
刘平贵是文官,当先走出几步,躬身拜道:“下官义州知府领监察御史衔刘平贵拜见钦差天使大人。”
文官拜见之后才轮到武官,钱宪上前一步重重抱拳沉声道:“末将义州卫指挥使钱宪拜见钦差大人。”
秦堪笑容满面地虚虚一扶,道:“两位大人客气了,本官奉陛下之命巡视辽东,今日至此多有叨扰,还望两位大人莫见怪呀。”
刘平贵笑了笑,道:“钦差代天子巡视辽东,正是下官等人莫大的荣幸,谈何叨扰?大人,下官已在义州城内为大人准备了官驿,请钦差大人入城暂歇。”
说完刘平贵身子一侧,右手一伸,做出敬请入城的动作,然而伸出去的手却恰好将钱宪往后一挡,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钱宪被刘平贵的手挡了一下,迫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忽然射出一道厉光。
秦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容比刚才更深。
很好,就不喜欢看一团和气,文武双方打出脑浆子才符合秦堪的审美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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