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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倒是了,是大哥疏忽了,待今日事毕自当将玉佩归还。”
楚逸淡淡笑着,双手交叠放在双腿上,眼神让人觉得不可捉摸:“天色不早了,既然大哥还要赴约,那么逸儿便不留大哥用饭了。”
楚怀谦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瞧见满池的荷花他才松了口气。
他神色慌张向后瞧了眼。
“长随……”
仅仅两个字就叫长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紧跑几步上前搀扶住楚怀谦:“主子您怎么了?”
楚怀谦整个人猛然一颤,恍若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长随。
“长随,你听清方才二郎说的话了吗?”
他神色紧张,那双桃花眼红得骇人,哪还有往日的风采。
“二……二少爷说了许多话,主子您是问哪一句?”
“见死不救……见死不救!”
他一着急声音又低又哑,就像被深秋寒风吹落的树叶,有一种叫人说不出的悲凉。
“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连我嫌他臭他都知道!”
“什么见死不救?什么臭啊?主子您是不是听差了?二少爷何曾说过这句话?”
长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瞧自家主子那煞有其事的神情,还是尽可能小声安抚。
他跟在大少爷身边数十年,从未见他这般惊慌过。
“主子,您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要去请吴郎中过来瞧瞧?您一会还要去赴宴,这样下去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啊!”
楚怀谦骤然抬头,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赴宴?对对……赴宴!快!快去叫人去套车!”
*
而这头,万馨儿与姜玉容并肩而坐,瞧着眼前的二人,两两相对无言。
马车内一半是沉默,一半是哄笑。
泾渭分明。
楚凌坐在车窗边,一手挑起车帘,一手以折扇向外指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赵莞贞则凑在楚凌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听得很是专心。
楚凌介绍着郢都大街上有趣新奇的,或是美食或是玩意儿。
赵莞贞频频点头,时不时附和两句。
“那条是东街,一整条街全是卖消暑的冰饮子,什么卤梅水啊,金橘团,乳糖真雪,荔枝膏……我家二嫂嫂就最爱吃荔枝!”
楚凌回头一笑:“二嫂嫂现如今到底入夏了,回头跟府中采买说一嘴,叫你说的我也馋荔枝了。”
赵莞贞像是一只急不可耐的小兔子,未等楚凌说完就又扯着他衣袖向外指去。
“那边呢!那边呢!我瞧街上全是车马……”
自楚府出来,马车已围着整个郢都城的大街来来回回绕了三圈了。
万馨儿在马车晃到第二圈的时候,就已经小憩了片刻,可赵莞贞似乎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又叫人绕了一圈。
小郡主想看,楚凌又喜欢聊天,二人都是开朗外放的性子,一唱一和简直相见恨晚。
“贞儿,打正街往前走就是众安桥了,从众安桥再往北去至凤起路便是北瓦了,杂剧、傀儡戏、杂技、影戏、说书各种戏艺,日夜不停,别提有多热闹了!”
“真的?”赵莞贞一双眸子直勾勾望着车窗外,阳光倾洒在她白皙红润的脸颊之上,那双灵动的眼眸宛如玻璃球一般清澈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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