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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火光一下子亮堂起来,闵千兰也是心中一颤,这些人还真是李俊的。
对上秦子衡那双深不见底的眸色,她咧嘴一笑:“我按着你吩……”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拦腰拎了起来,闵千兰一阵头晕目眩的,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响,都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人便已经被扔上了马背。
马蹄一扬,她吃的一嘴的尘土,费力的往那客栈看去,就见火光越盛,似是将整个客栈烧了起来,顿时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
秦子衡的马跑得飞快,虽距离大营不远,可也没往大营去,反而转了个弯往青山县相邻的安石坝去了。
闵千兰是趴在马背上的,马儿跑得快,她一路被颠得头昏脑涨的,只觉难受得不得了,就连什么时候晕死过去的也不知晓。
等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在一处无人居住的农家院里,只所以能确定是无人居住,那是因为屋顶上的瓦片缺了无人修理,雨水从上头打下来正滴落在面上,身上盖的被子也透着一股子霉味,总之是各种酸爽。
闵千兰虽是不知道怎么到的这儿,可还记得清楚自个昏迷前干了什么。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白,虽瞧不清楚是甚个时辰,可应该是快天亮了,她起身挪了地儿,好避开雨水,擦了把脸,这才骨碌碌的四处打量一番,没发现秦子衡在屋里,她也没敢跟昨天那般偷偷逃跑。
心里却是盘算着,一会见了他,一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他原谅才行,就连要说的话,也都打好了腹稿。
秦子衡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的站在灶房屋檐下,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立于跟前,正低声说着什么,两人声音压得很低,稍微隔得远些便听不见。
过得半响,似是听见身后的动静,两人这才打住,秦子衡神色不动,应道:“知道了,再查一查,查细一点。”
那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双手一拱,应得一声事,趁着秦子衡身后的屋门还未打开,便一个闪身不见了。
屋门一开,秦子衡转身就对上闵千兰那张无比灿烂的笑脸:“顾大帅,早啊,今天天气可真好呢。”
她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会子细雨飘飞,拿来的好天气。
秦子衡看着她,面皮一抽:“你还真是恶趣味。”
说着便转身进了简陋的灶房。
灶房内的灶膛正生着火,锅里头煮的清粥已经翻滚,秦子衡拿着旧木勺搅拌一番,又盖上锅盖,往灶膛里头扔了几只柴禾。
闵千兰厚着脸皮跟到灶房,闻着锅里头的米香味,狗腿的夸道:“顾大帅,你太厉害了,当真的进得灶房,入得厅堂,还上得了战场。”
秦子衡连眼皮都没掀一下,问道:“这马匹拍得响当当的,怎么的,还心虚了?”
闵千兰嘿嘿笑两声,随即又一本正色道:“那个,顾大帅,有个事呢,我必须要跟你澄清一下,我这人呢,单纯没什么心计,在客栈的时候呢,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的,完全没想过会是……”
越是说,这声音便越是小了下去,对上秦子衡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头的话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话是说不下去了,可惭愧却还是要装一装的,她拧着眉头,一副要哭的模样,可愣是半天却挤不出一滴猫泪来,那模样落到秦子衡眼中,便只觉好笑得紧。
对于昨夜之事,秦子衡虽有几分失望,可也未生恼意,毕竟……
他道:“行了,别演戏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吃早饭了。”
闵千兰面上的苦瓜相顿时一收,连忙问道:“顾大帅,你当真不生我的气啊?”
秦子衡道:“怎么的?非要我生气?”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闵千兰连忙摆手:“我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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