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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衡动了动嘴巴,确实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默起来。
便连夜里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也觉得没得丁点味道。
用过晚饭,苏锦言连碗都没收,随便洗洗就躺着去了。
秦子衡进屋歇下的时候,明显感到床榻微微下沉,她也只闭着眸子当作不晓得。
一夜沉默无言。
苏锦言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虽然觉得来得太快了,叫她一时之间有些难受。
昨儿他道一声“好”,却不说到底甚个时候才和离,苏锦言私下想得一回,怕是要等秦大勇回来。
也就是说,她能在过年前回苏家去了,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同秦子衡的婚姻还是有些短暂的。
一连三日,苏锦言这心里都不大得劲,便是同秦子衡也没得几句话。
不过也就几日功夫的事,便又恢复如常了,她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人,往后没了秦子衡,日子还该如何过就如何过不是。
再说了,迟早有一天秦子衡也会离开自个的。
这几日张氏跟秦子征也都消沉了,没干出什么事儿来,只万事不管,苏锦言包揽了家里的一日三餐。
这日吃了早饭,张氏又回屋去躺着了,秦子征也没脸出门,便也回屋了歇着。
苏锦言指使着秦子德把锅碗瓢盆洗了,自个便挨在屋檐下煎药。
秦子衡正坐在西屋的门槛上,手上拿着木条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抬眸瞧见苏锦言被日头晒得晕乎乎的模样,抿了抿唇又低垂着眉眼继续做手上的事儿。
秦家的大门那天夜里被撞坏了,还是秦子衡修了一下,重新装上去。
秦子德还想着洗了碗就出去玩,便也没栓门就这么敞着。
孙婆子迈着小脚跨进门来,见得秦家这情形,先是眉头一拧,这才又问一句:“请问一下,这可是秦家。”
整个半坡村只得一个秦家,也不必多问。
苏锦言闻得声儿转过头来,见是个穿着暗红衣裙的老妇人,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面容和善,只眸色犀利。
只觉此人有些面熟,可一时间倒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便点点头道:“是秦家,请问你找谁。”
孙婆子自是晓得这是秦家的,不过是借口打个招呼罢了,闻言一笑:“我是桃花村的孙婆子。”
又问:“你娘在家不?”
桃花村孙婆子?
苏锦言没什么印象,见是找张氏的,便也没多问,喊得秦子德一声:“三郎,去叫娘起身,桃花村的孙婆子找她呢。”
秦子德应得一声,利落的站起身来擦了擦手,便飞快的进屋去。
苏锦言搁下手里的蒲扇,将人迎进堂屋,又去灶下倒了碗水来,这才又去屋檐下坐着看熬的药。
张氏还没起来,东屋的门倒是先开了,秦子征看也不看院里的人,急赶急的捧了水洗了把脸,又把一头乱发给梳理好,这才进得堂屋去。
苏锦言看秦子征这一通操作,倒还奇怪得很,怎的听见桃花村的孙婆子来了还就这么积极了?
心里头好奇,正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叫秦子衡给喊住了。
“把药看好了,别多管闲事。”
苏锦言不记得这桃花村的孙婆子是何人,可秦子衡却是记得的。
又怕她那性子按捺不住,便道:“孙婆子是媒婆。”
媒婆进门,怕是为的秦子征同刘家的亲事。
苏锦言眼珠子一转,怪不得觉得孙婆子面熟,原来当真见过。
不过一听是媒婆,她便也识相的再不上前去凑热闹了,只一心一意的看着药炉的火势。
苏锦言将煎好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倒进粗瓷碗里给秦子衡送去,又习惯性的去屋里摸出上回在镇上买的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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