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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宽拖着郝少爷,好不容易才到了家。
“少爷,我让厨房给您做点儿热乎的好吃的。”阿宽帮郝少爷脱了外套,说。
“我不吃。”郝少爷直接躺在床上,可不知怎的,眼泪竟止不住地往下流。
阿宽看着郝少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少爷,我去熬药,马上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儿,您记得叫我。”
郝少爷看阿宽出去了,自己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郝少爷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被吓得赶紧缩到了床角,往四周看了看。
这屋子里分明一个旁人也没有,可郝少爷耳边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了。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小兰也不会死。”
“谁?你到底是谁?”郝少爷惊恐地喊着,他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开始变得扭曲、模糊,尽管他尝试着紧闭着眼睛,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可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心里越来越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少爷!怎么了?”阿宽还没走远,就听到了郝少爷的叫喊声,于是,他又立马掉头跑了回来。
阿宽紧紧抱着郝少爷,想让他冷静下来,可他就像中了邪一样,不知道在恐惧什么。
“这可怎么好!少爷!从明天起,您一定得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啊!”阿宽眼看着郝少爷从一个英俊萧瑟的公子变成了眼前这番疯癫痴傻的模样,心里感到十分不忍。阿宽不断地告诉郝少爷:“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没人了,这里已经没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宽便把郝少爷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了郝老爷,郝老爷面色凝重,本以为自己儿子的病情已经有所起色,但现在看来,已经跟一个疯子没什么差别了。郝老爷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儿子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很显然,郝少爷的精神已经越来越失常了,郝老爷没有别的奢望,他只希望儿子能好好活着,至于还回不回去念书,还跟不跟阿莲成婚,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郝老爷又给少爷房里增加了人手,都是些口风很紧的下人。阿宽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辈子不离开郝家大院,就这样好好地照顾发了疯的少爷。
阿莲的母亲近日以来寝食难安,不得不承认,她自己的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她花了点小钱,打探到了郝少爷的一点儿消息,虽然不知道郝少爷具体得了什么病,但可以肯定他已经不是个正常人。阿莲母亲表面上装作一直在寻找女儿的下落,可暗地里已经交代,只需要装装样子,就算真的一不小心找到了,也要说还没找到。
阿莲母亲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重新和郝老爷谈谈阿莲和郝少爷的婚事。她准备以阿莲下落不明为借口,正式取消两人的婚约。她每天都在祈祷,希望阿莲躲得远远的,暂时不要回来,更不要出现在郝家大院。
“来碗什么面?”大双看门口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赶紧上前问道。
那人抬起帽檐,被挡住的脸也露了出来。
“是你!”大双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嘘……别声张,我今天不吃面,我就来问个事儿。”阿莲左右看了看,怕有人跟着她。“我听说,小兰死了?”
大双看着阿莲,点了点头。“是的,是死了,就在这儿。”大双指了指门口的另一边说。
阿莲走了过去,愣在那儿看了看。
“她……死得很惨……”大双吞吞吐吐地说。大双不想撒谎,但确实也怕阿莲心里有负担。
“谁干的……”阿莲咬着牙问。
“我也不知道……好像没有人看到。你母亲已经带人把她给埋了。”大双说。
“就这样轻易埋了?!”阿莲眼睛里红红的,她属实没有想到小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而这跟她确实也脱不了干系。
大双叹了口气,说:“做下人可不就是这样吗,有谁在意她的死活啊?不过……你怎么回来了,你母亲好像一直在找你呢,有时候还派人来我这儿看看。”
阿莲激动地喘着气,她不能接受小兰就这样白白死了。小兰虽不是她的亲姐妹,但从小到大,也跟着她吃了不少亏。阿莲原本想等她再大一点儿,就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自由幸福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可没想到,她竟这样就把命给丢了。
“那两个人是你们家的吧?来问过你好几回了。”大双小声说。
阿莲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她赶紧对大双说:“姐姐,回头我再谢谢你。”
大双看阿莲一阵风似的跑了。那两个壮汉也很奇怪,明明看见了,但却没有追上去,而是掉头回去了。
“哎?这家人也是奇怪得很,明明找这大小姐这么久了,她好不容易露面了,怎么不去追呢?”大双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但她知道这事儿里面一定还有蹊跷。
“什么?找到小姐了?!”阿莲母亲激动地拍着桌子,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唉!这死丫头!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跑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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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母亲想了又想,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能拖了。她坐到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仪容,换了副表情,准备立刻去找郝老爷聊聊解除婚约的事情。
“怎么?你找我有事儿?”郝老爷坐在堂屋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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