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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只能暗暗气苦,却不敢抱怨半句。
未多时,一乘华丽官轿在酒楼前停下,刘瑾穿着暗黄色蟒袍,一派气定神闲地走出轿子。
踏进雅间,刘瑾一眼便见到里面独酌的秦堪,刚堆起几分笑容,却见雅间里还有一名弹琵琶的女子,刘瑾笑容一滞,接着露出惊恐之色。
秦堪哈哈一笑,挥手令名妓退下。
自从上回秦堪下套,刘瑾被四名青楼女子调戏过后,刘公公便患上了女人恐惧症,至今未愈。
女子退出雅间后,刘瑾的脸色这才恢复如常。
“刘公公。”
“秦侯爷。”
二人互相拱手为礼,接着哈哈大笑,状似亲密无间。
自秦堪从辽东回京,他和刘瑾却很少见面,二人之间不对付早已满朝皆知,彼此实在提不多大的兴趣见对方。
二人落座,秦堪主动给刘瑾斟满了一杯酒,然后端杯朝刘瑾一举。
刘瑾也端杯,皮笑肉不笑道:“侯爷先请。”
秦堪知道,这绝对不是刘瑾跟他客气,而是怕他在酒里下毒。吃多很多次亏的刘公公面对秦堪时有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小人!
秦堪二话不说仰头饮尽,朝他一亮杯底,刘瑾这才开心地把自己杯里的酒喝了。
“侯爷,你上回可坑得杂家够苦啊。”刘瑾怆然长叹。
秦堪愕然:“刘公公何出此言?”
刘瑾重重哼道:“明人不说暗话,侯爷还装什么糊涂?量产那个狗屁佛朗机炮,把刘大夏那老匹夫赶出朝堂,这两件事都是你想干的,结果你给杂家下了套儿,杂家上了你的恶当,两件事杂家帮你办了,最后得好处的是你,背恶名的却是我……”
秦堪叹气道:“刘公公身边是不是出了小人?这根本是无稽之言,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露过面,站得远远的,无限敬仰地看着刘公公呼风唤雨大杀四方,无缘无故的,刘公公怎怪到我头上了?”
刘瑾冷笑:“这么说来,两件事与你无关?外面传言全是胡说八道?”
秦堪正色道:“纯粹放屁,刘公公不可轻信外人挑拨,而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与秦堪说话有一个很神奇的效果,说不上两句便会勃然大怒,偏偏还发作不得,大部分只能回家挠墙皮。
刘瑾忍住心头怒意,嘿嘿冷笑两声,事情反正已过去,他也懒得再提了。
“说到坑人,我倒是听说刘公公好像坑过我啊……”秦堪慢吞吞道。
这回换刘瑾愕然了:“侯爷何出此言?”
秦堪冷笑道:“据锦衣卫密报,撺掇陛下派我去辽东送死的,正是刘公公……”
刘瑾大怒:“这是哪个王八蛋造谣害杂家呢?杂家做人向来堂堂正正,怎会做出如此奸恶之事?”
秦堪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笑道:“如此说来,此事与刘公公无关?是下面的人胡说八道?”
刘瑾正色道:“当然无关,咱们都是东宫出来的近臣,朝堂上正该抱成团儿一致对外,杂家怎会害你?侯爷不可轻信小人谣言,而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秦堪叹气,这个没文化的,连台词都不改……
于是二人再次举杯,皮笑肉不笑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都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都是有能力在朝堂呼风唤雨的权臣,都是同样的没节操,做过的恶事打死也不承认……
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对彼此都是种煎熬。
刘瑾的耐心显然没有秦堪好,二人对饮几杯后,刘瑾直奔主题。
“不知侯爷今日宴请杂家,所为何事?”
秦堪笑道:“刘公公,最近……可缺银子?”
这句话又引起了刘瑾深深的警惕,看着满桌山珍海味,刘瑾忍着怒气道:“这顿饭该不会是杂家出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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