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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深吸口气,脸色渐渐铁青。
明白了,刚才一番话是对牛弹琴,刘大夏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冷兵器向热兵器时代发展是历史的必然趋势,不仅是他,或许如今整个天下都没人看明白这一点。
沉默片刻,秦堪忽然也哈哈一笑,朝刘大夏拱了拱手:“下官孟浪了,失言勿怪,刘大人,告辞。”
走出兵部大门,秦堪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目光阴沉得吓人。
刘大夏是好人,是君子,是四朝老臣,是德高望重的元宿,是什么都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挡着秦堪的道了。
秦堪对是非善恶向来没有太清晰的分辨,不论善恶忠奸,谁挡了道就把谁踢开,尚书也不例外。
年已七十,也该告老还乡了,占着兵部尚书的位置误国误民,再瞧瞧激流勇退的刘健谢迁,羞不羞?
离开兵部衙门的那有刻,秦堪心中便已暗暗决定,把刘大夏弄下台。
无关私怨,事实上秦堪对刘大夏这一批弘治老臣还是颇为尊敬的。只是当这些人成为实现他理想的拦路者,成为阻挡大明王朝发展的绊脚石,说不得也只好请他们致仕还乡了。这些人不离开朝堂,秦堪的声音很难被天下人驻足倾听。
“排除异己”不一定是贬义词,有些人不踢开他,事情便做不成,他们注定会被淘汰掉,淘汰他们的不是秦堪,而是时代的大浪。
当然,堂堂兵部尚书不是说扳倒便能扳倒的,秦堪虽是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能随便下令将刘大夏拿入大狱,刘瑾或许敢这么干,但秦堪不敢。
…………
…………
窝了一肚子火气回到家,却见丁顺,李二等一大帮侍卫在家门口等他,众人围成一圈在大门前的石狮子下大呼小叫,跟他们玩在一起的还有塔娜。
这蒙古姑娘自从在秦府住下后,一直跟杜嫣不对付,反倒跟丁顺这些粗汉子们打成了一片,鉴于当初塔娜领兵救过他们的恩情,丁顺也对塔娜十分照顾,平日里侍卫们舞刀弄枪或者聚众赌博,都不忘叫上她一起,京师的环境对塔娜太陌生,身份又不尴不尬,塔娜唯有跟他们在一起习武或耍钱时才能找回一点快乐。
秦堪远远瞧着塔娜那张因激动而面红耳赤的俏脸,轻轻呼了一口气。
以后还是对这姑娘好一点吧,嫁与不嫁且先不说,至少她的心地是纯洁的,如今落到京师举目无亲,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心里怎生凄苦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悄然上前俯身一瞧,大家果然在赌博,而且赌得很大,赌得很投入,谁也没发觉秦堪悄悄而至。
凝神瞧了半晌,心态刚刚平和的秦堪瞧明白众人的赌法后,忽然勃然大怒,抬脚便将坐庄的丁顺踹得往前打了几个滚。
“一帮子混帐东西!谁让你们赌这个的?”
兴高采烈的众人一见秦堪,纷纷面如土色,汗如雨下。
秦堪如猛虎入羊群,轮着个儿的一个一个踹过去,一边踹一边骂。
“混帐东西,我婆娘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敢拿来开赌,活腻味了是吗?这么闲得慌,要不要本侯也学刘公公一样,弄几副一百五十斤的重枷给你们戴几天?”
丁顺捂着头蹲在地上,也不敢还手,一边哎哎惨叫一边辩解道:“侯爷饶命,再也不敢了!侯爷,侯爷息怒,属下也是一番善意……”
秦堪愈发怒不可遏:“善意?你敢说你是善意?”
指着地上赌盘里男女俩字的中间,秦堪愤怒咆哮道:“赌男赌女也就罢了,中间那个‘蛋’字是谁写上去的?……嗯?居然还有人在上面押了五两银子,是谁?”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身红衣的塔娜拔腿便跑,身形化作一道红烟,眨眼消失无踪。
ps:一熬夜心跳又快了,于是昨晚码了一小半赶紧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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