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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幽幽说道:“陛下是忘了曾经的情意吗?”
一句话,刺得姜政几乎暴起。
“皇后,你说这话难道不亏心吗?朕从前是如何待你的,朕对你诸多包容,给你诸多特权,难道还不够吗?倒是你,自从朕登基,你愈发不可理喻!”
他也不懂,从前好好的女人,怎么当上皇后,反而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如今甚至开口指责他不念旧情,这不是明着暗着说自己是陈世美吗?
姜政自认足够善待发妻,却被周皇后如此质疑,他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心寒。
就算他的确爱上宁嫔,但依旧给了她皇后的体面。
这还不够吗?
她不是一直以来,都把“体面”挂在嘴上,当成头等大事吗?
“是臣妾不可理喻,还是陛下早已移情别恋?”
周皇后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一开口竟咄咄逼人起来。
宫人们都吓得不敢呼吸,唯恐一不小心,就引来杀身之祸。
没看周皇后身边的松熏都不知道换到第几代了吗!
“你敢质问朕!”
姜政怒极反笑:“好,好,周茹艺,你不愧是丽庶人的亲侄女!朕现在懂了,为何先帝恨不得赐死她,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
他再也压抑不了情绪,抬脚踹倒旁边的一个博古架,愤而离去。
“哗啦啦!”
博古架轰然倒下,摆在上面的东西砸了一地。
周皇后执拗地扬起下巴,用手指轻轻抹去脸颊上两行无声滑落的眼泪。
当晚,姜政回到宫里,立即点了几个正得宠的才人。
他把医嘱抛诸脑后,又放肆了半宿。
正月初一,乃是正旦,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姜政寅时就被唤起,他脚步略显虚浮,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奉先殿祭祖,又接受百官朝贺,整个仪式肃穆而冗长。
天气寒冷,姜政只觉得心头火热,浑身却又阵阵发寒,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待百官行跪拜礼的时候,姜政的眼前开始发花。
他强忍着,好不容易捱到三声鞭响,宣布整个朝会正式结束。
“陛下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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