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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止居。
绿猗趴在床上,小茜正在为她擦洗身上的血迹。
虞清欢走了进来,小茜登时起身站到一旁,生怕受到虞清欢的批评。
谁知虞清欢只是走到床边,对绿猗道:“以你的聪慧,想必已经参透了个中原委,本王妃费了这么大的劲,不止是向你证明王爷已经将你的死活完全交到我手里这么简单,绿猗,你若聪明,就应当知道忠心本王妃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本王妃要你绝对的忠诚,否则,本王妃大可随时换了你。”
虞清欢将一瓶伤药递到小茜手中:“一日三次,给她用上,不会留疤。”
说完,转身离开了。
打开的窗户,透过它可看到正屋的灯亮起,小茜一边帮绿猗涂药,一边道:“绿猗,我们做奴才的,不就是盼着能遇到一个好的主子么?”
绿猗垂下眼睑,问道:“小茜,你为何会如此忠心王妃?我打小在宫中长大,看惯了主子的凉薄,我们奴才的性命,在她们看来还不如牲畜,随时都可以被丢弃被替换。”
小茜柔柔一笑:“我知道,我的脑子不是很好用,给小姐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小姐从未嫌弃过我,还把我当作最亲的人,这次我被毒蛇咬,听小姐说是那谢公子的主意,所以小姐她宁愿冒着得罪淇王的危险,也要为我讨回公道,像我们这种打小就被狠心的爹娘卖了的苦命人,哪能轻易就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绿猗,你相信我,以心换心,若是你把小姐当自己人,她也会把你当自己人。”
绿猗想起虞清欢毫不犹豫为小茜吸毒,又悉心照顾小茜的种种,垂眸沉默,久久没有言语。
厨房里的用具全部换了一遍,谢韫的情况总算得到控制,虞清欢和长孙焘启程去定北侯府的时候见了他一面,他比从前更清减了,袍子穿在身上显得尤为宽大,有那么一阵凉风刮来,他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般。
虞清欢走到他旁边,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谢公子,希望你谨记这次的教训,我虞清欢,并非一个好惹的人,别的我可能不行,但最是擅长以牙还牙这一套,王爷我不敢惹,但是你嘛……”
谢韫的头发被风卷得有些凌乱,明媚的艳阳下,他的脸上凭空添了些许淡淡的忧伤。
长孙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谢韫对长孙焘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昭华,成败在此一举。”
长孙焘没有说什么,越过谢韫迈上了马车。
三月的天,春渐渐深了,枝头的花慢慢被绿意盖过,一片浓荫,掩映玉京城的繁华。
长孙焘递了一本册子过去,道:“定北侯府的老夫人,曾当过长公主的教习师父,德高望重,深受皇室的尊敬。定北侯府满门男儿从战场上挣回来的荣耀,使得定北侯府在朝中占有极大的地位,而这位老夫人,乃是定北侯府说一不二的人,等会你要注意些。”
虞清欢勾起唇畔:“都说虞氏家族文步紫禁,金章绿绶,是大秦风光最盛的家族,但我认为,盛世文臣,乱世武将,一旦有战事发生,虞家在定北侯府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长孙焘点点头:“虞家之所以强盛,乃是因为满朝文官,有一半是虞相的门生故旧,但定北侯手握天下兵马,就算没有战事,定北侯府在大秦的实力都不容小觑,所以不论是虞家,还是皇兄,都想拉拢定北侯府,但是定北侯府的立场很明确,他们只忠于大秦这个国家,而不忠于某个人的政权。”
“在命运面前,人都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的浮萍,没有足够的实力,绝对不敢摆出这种态度。”
虞清欢说了一句,打开册子,仔细看了起来,那是一份详细的人物关系谱,把定北侯府几个重要的人物背景都明确地列了出来。
虞清欢仔仔细细地看到最后,把册子放到一旁,抬眼望着长孙焘,问道:“为何没有定北侯府嫡幼女白漪初的信息?我听闻,最让定北侯骄傲的,并不是那七个卓绝出色的儿子,而是这个小女儿,传闻她颜倾天下,胜过我大姐虞清婉,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无比出色的才女,其文采一众公主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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