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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可以出去,不过在出去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阡娈走到窗前,回过头认真道:“你应该感受到了我身上浓重的魔气,没错!那日我坠下撑天柱前的深渊,谁知因祸得福让我吞食了一条天龙的魂魄,如今就算是洛天和重华联手,也不是我阡娈的对手!我定能助你报仇,无论是魔君还是那个女人,条件是明日助我救出诛仙台上的一个朋友。你现在无须回答我,明日我定会去劫法场,来与不来,且只看你了。”
阡娈说完不等花媚妖回答,一翻出窗外就不见了身影。花媚妖有些踉跄地瘫坐到凳子上,紧紧地将那柄剑抱在怀里。
重华又终日在寝殿里,或作画,或对着那冰棺喃喃自语,不见任何人,天宫的事务也以养伤为由都挡在门外。除了偶尔见那极其魁梧的二人进出之外,幻琉宫的其他的地方都快长满杂草了。
这日外头又有叫唤声,重华本想不理会,但一听对方说是慕容霸天,便施施然出来了。
二人来到亭中,对坐饮茶。
“多日不见,不知神君的伤可好些。”慕容霸天见面便客气的寒暄。
“已经大好,多谢城主费心。”重华清冷的回答,脸上一如既往地淡漠,“不知城主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慕容霸天虽有些不喜欢重华的单枪直入,但还是笑道:“去天宫诛仙台,监斩一个细作。”
“哦?何处的细作,竟要凡间的城主上天监斩?”
“自然是与老夫切肤相关的细作。”慕容霸天故意不明着点破,“好像也与神君有些瓜葛,若神君的伤无碍,与老夫一同去监斩罢,想必陛下也不会有微词的。”慕容霸天淡淡说着,非常满意地看着重华有些微愣的神情。
不过下一秒,慕容霸天的得意之笑便凝在了嘴角。
“本君的伤还不宜出门,况且诛仙这种滋生煞气之事怕是对本君的伤有害无益,不便陪慕容城主去了。”重华惬意地抿茶,丝毫没有了方才的微愣。
“啊哈哈,神君说得极是,是老夫考虑不周啊!”
慕容霸天失望地笑笑,目的没答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话说,随便扯了几句就找了个赶时辰的缘由,起身告辞了。
其实从幻琉宫到天宫,不过是瞬息的时间而已,不用赶什么时辰。
七叶被捆到一处漂浮在空中的行刑台上,四周八个方位守着八只面目狰狞而又栩栩如生的怪兽。他们怒视着行刑之人,似乎防着行刑之人逃跑,又似乎在控诉和怒数行刑之人的罪行,七叶朦胧中好像见到那只马脸蛇身的怪兽眨了一下眼睛。
若是真有罪的人,跪在这种地方还被八只怪物怒盯着,只怕两股战战,什么罪责都招了。但她七叶坦坦荡荡,即使是被压迫跪着,但腰杆子仍旧挺得分外的直,没有丝毫的畏惧。
那八只怪兽的身后,列了一席又一席的饮茶桌椅。看人砍头这么血腥的事情还能不动声色的闲适饮茶,是谁说天界仁慈的?
七叶身上的伤大好,已然有了些力气,虽然头依然在剧痛,但转个头转个身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
只见北方那几列席位上蓦然出现了天帝、那个小公主和曾经给过她一丝温情的慕容霸天。
天帝陛下和曾经的父亲亲自监斩,她面子还真够足了。
七叶将头朝左转到极致,又朝右转到了极致,除了黑压压一些看热闹的神仙和坐骑们,却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看到的身影。
是了,他若来,必定是与女帝同席的,又怎会参杂在这些乱哄哄的散仙游众里。
只是,他竟连最后一面也不给她如愿么?她曾经那么细致入微地照顾他,曾经那样担心他的安危,曾经拼了命地救出他的心上人,如今他没能将她折磨死,所以连最后一面也厌恶到不想见了吗?
七叶黯然低下头,不再看四周。
“诸位——”女帝一出声,又像寿宴那夜那番,无论隔多远,都仿佛是在你耳边诉说那样清晰。
待全场安静下来,女帝严肃道:“此人冒充慕容城主的千金上天参加孤的寿宴,居心十分叵测。孤前日才查出,此人原是魔族的细作,四战神此番会中魔君的埋伏,全是此人与魔君暗通款语,是以导致我天界战神之首洛天陨落,如此滔天罪行,岂能姑息?故,孤今日便将此人斩杀与此,以儆效尤!”
“陛下英明——”
四周黑压压的人又如寿宴那日那般,齐声回答的声浪久久回旋在诛仙台的上空,盖过了七叶的争辩和解释。
亏她昨日还觉得女帝对她好,还对她掏心掏肺的,今日便趁着她要被行刑了,便什么罪名都往她头上扣,昨日说好的“我信你”呢?
虽不能饶了她,但能不能别让她背那么多黑锅?她明明就是被冤枉的,现在她都已经要死了,还要让她那么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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