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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琅也拿了条矮凳在舒兰身后坐下,极其认真地替她梳头发。
嗯,这根头发太黄了,混在其他柔亮的黑发之间很碍眼,拔掉。
咦,这里怎么有个死结?拉一下,不行,那就用力,嗯,不错,终于解开了。萧琅摘下木梳上纠缠的一小撮头发,藏在口袋里,满意的看着舒兰不停耸动的小肩膀。
懒丫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她会想尽办法躲着自己,但当她落入他手里后,就不会做些无谓的挣扎。当然,刚刚几下就算折磨够了,再欺负她,懒丫头会哭出来的,到时候即便伯母相信自己,也有些麻烦。
熟练地替舒兰绑了双丫髻,萧琅让她掉转过来:“哥哥给你梳刘海。”
舒兰乖乖地机械地起身又坐下,杏眼闭得紧紧的,她不敢直视萧琅的眼睛,自打认出彼此的身份后,舒兰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因为那样她会想起前世他压在自己身上时,眼里那嗜血的凶光。
看着舒兰不停翕动的纤细睫毛,萧琅的手顿了一下。
纵使他不愿意,都必须承认,懒丫头生的特别好看,而且是一年比一年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农家女娃都好看。或许是因为好吃懒做,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一直是白里透红粉嘟嘟的,竹叶似的细长弯眉,秀挺的如玉鼻梁,红嫩嫩的樱桃小嘴,每次看见她,萧琅都会涌起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冲动,就像是去年她“主动”送给自己的樱桃,红润鲜嫩,让人想吃又舍不得破坏。
想到这里,萧琅突然有些懊恼,如今他不能吃生了,吃人更不行,可总这样不疼不痒地给懒丫头使坏,小时候还觉得满足,现在越发觉得不够了,他全身的骨骼血液都在叫嚣着,告诉他还可以换种方式,偏偏,他想不到。
心情瞬间变得烦躁,萧琅发泄似的拔掉舒兰额前一根不老实翘起来的碎发。
“疼!”
舒兰终于忍不住了,忽的睁开眼睛,灵动的杏眼里早就溢满了泪水,一连串地流了下来。她也不看萧琅,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嗷嗷大喊,就那样低眉敛目地无声的淌泪,竟然让萧琅生出一种罪恶感,尽管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萧琅抬手,面无表情地抹掉舒兰脸上的泪珠,然后开始替她梳刘海,视线却一直落在舒兰扇啊扇的细密睫毛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特别喜欢盯着懒丫头看,思索过几个晚上后,萧琅把这种喜欢定义成对猎物的满意。
“阿琅,你们吃过了吗?”秦氏准备淘米时候,忽的问道。
萧琅一边打量舒兰的脑袋一边回道:“吃过了,今天我爹要去镇子,所以吃的比较早。”他们父子清晨出发,打到两只山鸡就回来了,下午萧守望要去镇子卖掉最近积攒下来的兽皮。
既然吃过了,秦氏就只淘了一碗多米,走到灶前,随意的朝外面看了一眼,见两人侧对着她乖乖坐着,放下心来,一边收拾一边与萧琅说闲话:“阿琅,你年纪也不小了,就该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整天在山上混也不是回事啊。”这孩子,前几年跟舒茂亭读了几本书,丈夫说他天赋比儿子还要好,偏偏他就是不想读了,连童子试都没有参加。
萧琅在舒兰脸上摸了一把,终于放她走了,“伯母,我不喜欢那些东西,看着就头疼。”
秦氏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我也劝不了你。左右你们父子这些年应该也攒了不少钱,还是买几亩良田吧,将来成亲也容易些。”
萧守望的亲娘成亲三年无子,他爹萧永江就悄悄跟邻村的寡妇勾搭到了一起,那寡妇也是命好,不久就大了肚子。就在萧永江打算将人接回家的时候,发现妻子也怀孕了,毕竟正经的娘子更重要,萧永江便花言巧语劝着寡妇再等等。那寡妇也是心狠的,假意应承下来,等生完了孩子,直接找上来萧家,害的萧永江妻子怒火攻心,早产下儿子就去了,萧永江不但不生气,反而顺水推舟续娶了那寡妇。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萧守望在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娶完媳妇就被分出来单过,除了那三间破房子,连地都没有。
成亲?娶个女人生孩子?
萧琅本能地摇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虽然变成了人,可他对异性并没有多大兴趣,除了亲娘和熟悉的舒家母女,他对所有女子都不屑一顾,要么就是太粗鄙,要么就是虚情假意装嗲卖骚,总之他只要一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脂粉味,就恨不得立即转身。
而这些女人中,萧琅最反感最厌恶的就是他名义上的大伯娘张氏跟她八岁的小女儿萧莲花。当然,如果不是那寡妇继奶病死了,她也能算进去。
哦,对了,高居他仇恨榜首位的始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舒兰,只不过,萧琅恨舒兰,却不觉得厌恶。至于原因,萧琅没有深究,大概在五岁之前,舒兰在他眼里都是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妹妹吧。
秦氏见萧琅坐在那里发呆,舒兰早就跑到丈夫给她搭的秋千架上玩去了,便把灶膛外的零碎柴禾收拾干净,走出来蹲在萧琅身前,用手给他量身子,男娃的个头长得就是快,比去年高出一大截了,她得重新给他做两件夏衫才是。
秦氏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做衣服了,萧琅知道她这种动作的意思,看着秦氏近在咫尺的温柔面庞,萧琅心里又酸又暖,他不想让自己的思绪被人看了去,索性闭上眼睛。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这是秦氏身上的味道,舒宛和舒兰身上也有,也是除亲娘之外,唯一一种不让萧琅反感的女人香。
远处舒兰一直在偷偷留意这边的动静,见她娘打算给恶狼做衣服,忍不住喊道:“娘,我也要穿新衣服!”其实她对饭以外的东西没有什么要求,可她就是不愿意看秦氏对萧琅好,这种占有欲生来就伴随着她,她不许秦氏抱萧琅,不愿她亲他,因为秦氏是她最亲最亲的娘,萧琅凭什么跟她抢?
秦氏也知道女儿的占有欲,扭头瞪了她一眼:“给你做新衣服都白搭,整天就躲在屋子里睡觉,穿着给谁看啊!”
萧琅朝舒兰咧嘴一笑,“伯母,你就给妹妹做吧,至少还有我能看见呢。”
秦氏起身,似笑非笑地瞧着嘟着嘴表达不满的女儿:“阿琅不用替她说话,从今天起,她甭想再睡懒觉了!”
这句话她说得很低,舒兰并没有听见,小女孩还没有意识到好日子即将到头了,她只是恨恨地瞪着萧琅,虚伪的家伙,就会在她娘面前装好人!谁稀罕穿新衣给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身心的虐待,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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