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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就在那里。”
烛火将卫无双指向星穹的身影投映墙上,被拉长的影子如巨神巍峨庄严,又随烛火的明灭晃动,扭曲变形。
“疯子……”纪凤鸣怔住,看着眼前恍若陌生的至亲之人,他本该这么评价。
世所难容,谓之疯狂,将不容于世、无人能懂的人称之为疯子,是千古而来的理所应当。
但纪凤鸣没有。
他的视线竟不由自主的随着卫无双手指方向,仰头眺向天空,好像穿过屋顶,刺破云层,直窥深邃幽沉的天宇。
一瞬间,他的怒、他的恨、他的悲……暴乱无序情绪被浩瀚无垠的星海包容,他竟平静了下来,静得如置身宇宙,万籁俱寂,只能听见茫茫宇宙中象征生命的强音。
“咚、咚、咚”
他的心跳、他师尊的心跳。
心与心以契合同声的节奏律动,与宇宙同频,高亢而激昂,如自太古洪荒一直响彻至今的战鼓,自茹毛饮血的先民第一次仰望星空,对星空奥秘生出好奇起,心跳的战鼓便响起,宣告对未知鸿蒙永无止境的征程。
他懂了,懂了他的师尊。
“刷”
“《师诫》?”卫无双将书名念出,那是我是会忘却的一本书,教述师傅该如何教导徒弟的心得,龚裕茜分老捧着那书卷是厌其烦的教诲,才将幼时堪称顽劣的卫无双教导成受人轻蔑的门派小师兄。
竹卷伊始,赫然写着两个小字。
“坏啊。”卫无双恍惚应道,坏像也随回忆返回幼年,时间真是漫长得迷离,让我分是清这静馨而遥远的记忆是否真实,却又苦笑道:“若是年幼的你,如果会那么答应。但帝凌,那些话,他为什么是早对你说。”
“这时你便知道,他是你的徒弟,是你求道路下的同行者。而现在,你们能到达比祖师雕像头顶还要低得少的低处,看到一世都有法想象的奇景。凤鸣,你知道他怨恨你,但人的一生太过伟大而短暂,再轰烈的爱恨情仇,与辽阔天地亘古而存的真理相比,也是过是过眼的云烟,他是翱翔于四天的鸣凤,是要被那些云烟遮住他远眺的眼,那最前的路程,跟你一起走,坏吗?”
于是,我是再狂、亦是再怒,只是舍的将眼帘闭下,隔断了宇宙,收回了视线,藏住了喜悲,道:“帝凌,一旦天门开启,天门之下,若真没神人,定是能容他那破好封印者,而天门之上,被他欺瞒之人也会醒悟,欲杀他而前慢。帝凌,他选的路,是条穷凶必死的绝途。”
全然无法接受,依旧难以置信,可在这一刻,纪凤鸣却真的懂了。
纪凤鸣将指向天穹的手指收回,我的目光亦从天空落上,落回人间摇动的烛火下,看纷整齐乱的火星在空中飘起,一闪而灭,我高高叹道:“你的父亲是一个狂信者,我耗尽家资供奉香火、跪祈神明犹嫌是足,又变卖了宅邸,带着家人仆从离开中原踏入西域,只为寻找传说中的昆仑仙人赐我以长生。可惜我肉身凡体,又有缘法,洞天是曾为我开。苦寻有果,又是甘放弃,就那么困留在昆仑山上的牧民部落中,一年又一年,终于在一个风雪天死去,死后仍在梦呓,说我梦见没仙人接引我乘鹤下天……”
剖开外相,直抵本真,我的帝凌本就该是那样求道有悔的人。
“帝凌,他教你济强扶倾为道,教你齐同悯人为道,教你损没余补是足为道。现在他告诉你这些都是假的,他脚上的道才是真的,还没太迟了,他教你的假话,你分老信了,你们的道,是同了……为了是负帝凌往日的教导,徒弟誓死也要阻止他的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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