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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南庄的庄头姓马,四十出头的年纪,是个沉稳干练的人。
从前这庄子在刘东家手下,这庄子离府城近,也没少和刘府那边往来的,这马庄头的媳妇听说原就是刘东家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
后来刘东家把这庄子给了石榴,也连着这些个庄户。
从首富转到一个农户发家的小姑娘手里,要是那心尖掐强的人,怕是心里不得劲的。
可马庄头却是个很有眼色的,知道刘东家看重新主家着呢,是以,从石榴第一次来,就恭恭敬敬的,完全接受了这个新主家,各种差遣,都莫不听之。
月前石榴让人带了口信来,叫马庄头把适婚的闺女送去下河村,马庄头也二话不说就送去了。
知道姑娘身边已经有不少丫鬟伺候,叫他闺女去,是要给许门亲事,马庄头这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着,不知道姑娘会给闺女配个什么亲事。
马庄头的媳妇包氏也一直挂念着呢。
这不,好不容易盼到了姑娘来了庄子上,包氏借着给姑娘送热水的功夫,就找了拂冬期期艾艾的打听了。
她从前在刘家内宅里伺候过的,说话办事都滴水不漏的,跟人打听事,也不会叫人觉得有什么。
周到得很,还给拂冬带了东西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没人拒绝得了这样的。
要是问旁的,拂冬自然不会多言,问这个嘛,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是包氏不问,姑娘本来也是叫她跟马庄头两口子提一嘴的。
“包妈妈放心,菊香姐姐在下河村那边挺好的,预计着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到时候,包妈妈和马庄头只管等着喜事上门便是!”
包氏听得心热,不由多问一句:“拂冬姑娘可否提前给透个气,好叫我们也有个准备。”
拂冬就笑道:“是姜同管事。”
包氏一听,就有了数。
大南庄到姑娘手里这么久了,对于姑娘的产业这些他们也都是了解过的。
自是知道那洛水城的二里庄,从前也是刘家的庄子呢,不过离得远,刘家这边一般不用那边的出息这些。
不过,那二里庄的姜庄头,他们从前也是认识的。
过后也好好的打听过,姑娘身边的得力管事,大都是从二里庄选上去的,这姜同,就是姜庄头的侄儿,他爹如今做着姑娘在州城里的药膳馆的掌柜呢。
这都是得姑娘看重的。
包氏心里自然是欢喜。
她家里的虽然说得好听是个庄头,但也没在姑娘那里得过力,就是管着这庄子罢了,现下闺女若是能嫁给姑娘身边的得力管事,对他们家来说也是极好的。
这门亲事好啊。
包氏笑意热切,“到时候喜事临门,定请拂冬姑娘喝杯喜酒哩!”
拂冬也笑,“这喜酒自然是要讨一杯喝喝的,包妈妈不知道,姑娘也上心姜管事他们的亲事着呢!”
这话就是跟包氏表明呢,姜同受姑娘看重,你闺女得了这门亲事,错不了。
包氏自然听懂了这意思,当下也笑得更是热切。
大南庄的庄子大,三进院子也气派得很,此前还在刘东家手里的时候,刘家的女眷就有来小住过的,一草一木,一应家具摆设都极是精心。
上次石榴来也是住的二进院里的正房,屋子又大又宽敞,床铺也大得很。
不过心里记挂着范晋那边的情况,便是床铺再大再软和,石榴也睡得不甚踏实。
天才刚麻麻亮,就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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