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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阑香院的周娇灵,没有使唤梅茵,而是让舒汐阁的婆子将食盒里的菜肴,摆上了桌。
林洛翎派来的小厮很是有规矩,候在院中,两个婆子从小厮手中接过三个锦盒,送进正屋交给了周娇灵。
周娇灵将锦盒放在床榻上,笑道:“辛苦两位嬷嬷了。”
待两个婆子离开后,周娇灵选了一盘菜肴给梅茵,说道:“我有些个话儿,要和二老爷说,你回屋去用膳吧。”
打发走了梅茵,关了门,周娇灵见桌上放着一壶酒,便同朱敬忠道:
“二公子娶的新妇当真不错,听说二老爷在阑香院,便命舒汐阁的厨娘备了这么一桌子的菜,还心细的准备了一壶好酒。”
朱敬忠坐在桌前,周娇灵为其斟了一盏,放在朱敬忠身前时,朱敬忠有些个脸沉道:
“先前不是一直叮嘱你,让你少出院子吗?”
多少有些责备的口吻,周娇灵故作有些恼了。
她道:“日前二少奶奶见了青瑶,专门带咱家青瑶去了绸缎庄子,又去云裳坊量身制成新裙,我还想着,等百花节的时候,咱们一家子去赏花呢。”
朱敬忠闻言,眉目的沉色有些松动,叹道:“总将你拘在阑香院,是有些个无趣,我听说这些日子你都带着青瑶在舒汐阁用膳?”
一听这话,周娇灵顿知是梅茵故意说给朱敬忠听的,便点头道:“与二少奶奶相处了几日,她虽是林氏独女,稍有些个任性,心肠却是个简单的,
青瑶喜欢她,我见她啊,跟个馋嘴猫似的,和青瑶还抢桂花酥吃呢,真真是在林府蜜罐里长大的,稚气未脱,像个孩子,这才放心带着青瑶去舒汐阁。”
朱敬忠拾起筷子,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有三五日就能瞧出一个人好坏的?”
周娇灵知晓朱敬忠这话是说蓝婉霜,叹了一声,将手搭在朱敬忠的手背上,字句诚恳地道:
“我先前在那脏地方,遇到的人不少,他们说的话再好听,也唯有你给我赎了身,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是知道我的,我很想摆脱那身份,做个贤妇,这些年过去了,过去的身份始终没能摆脱得了。”
周娇灵说着有些哽咽地继续道:“咱们只有青瑶这么一个女儿,日后她大了,终究要嫁人的,老爷虽疼我们母女,到底不如林氏之女作保,能让旁人高看了青瑶一眼。”
真情实感流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周娇灵端起朱敬忠斟的酒,一口饮下,看得朱敬忠很是心酸,将周娇灵揽入怀中道:
“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护着你们母女,你莫要哭。”
周娇灵将头搭在朱敬忠的肩头,道:“后宅的妇人没几个能瞧得起我,就连咱们青瑶也跟着受委屈,春阑院的孟嬷嬷经常背地里骂咱们青瑶是赔钱货。
我往舒汐阁跑,还不是因为二少奶奶能拿我当个人看,不仅不嫌弃青瑶,还像个亲姐姐似的待青瑶。”
“哎……”周娇灵故意长叹一声,又道:“虽说大哥和大嫂瞧不上我,但是,不得不说,大哥让贤之娶的林氏独女,真真是不错的,
想到春阑院的荣淑华,着实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子,暗中勾搭了贤之,怀上贤之的孩子,还不就是惦记着贤之日后继承永宁侯的爵位,她能借子上位吗?
二少奶奶尚且不知这事,后宅的事儿,老爷多少也知道些,二少奶奶是个心思单纯的,我就怕荣淑华暗中使手段害了二少奶奶。”
朱敬忠道:“你呀!知道春阑院那些人没有好心眼子,自己尚且不能自保,还替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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