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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悠低声回道:“永宁侯还未派人来之前,有一小厮先到了春阑院,您婆母得知后,穿着寝衣就闯进了荣淑华的房中。”
碧悠啐了一口,继续道:“二公子与那荣淑华正颠鸾倒凤厮混在一处,您婆母就那么直愣愣进去了,只怕是秦楼楚馆、勾栏瓦舍,也没这样彝伦攸斁的事儿。
二公子光着身子,抓起地上的衣袍,翻后窗,跑去了小佛堂。
永宁侯派的婆子和小厮,踏进春阑院时,二公子在小佛堂将将穿好了衣袍。
您婆母故意拖着那些婆子和小厮,询问出了何事,称其并未瞧见二公子,愣是让婆子和小厮们在西院寻了一圈,才在小佛堂找到二公子。
那时二公子早已穿戴整齐,假模假样跪在小佛堂诵经。
您婆母当众训斥了二公子两句,说让二公子先去东院同永宁侯解释清楚此事。
二公子走后,孟嬷嬷和您婆母说:林氏怎么跑去东院了?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您婆母冷笑着说小姐你逃过一劫,既已嫁入侯府,焉能次次这般侥幸?”
闻言,气得沉音猛地站起了身。
“砰”的一声,磕到了头。
林洛翎见之,拽了拽沉音的袖襟,低声劝道:“姐姐莫气,谁侥幸还不一定呢!”
车帘外响起永宁侯府跟随小厮的声音,“小夫人,出了何事?”
马车顿停,林洛翎淡声道:“无事,沉音姐姐为我施针,不慎碰到了手臂。”
马车缓缓再行,林洛翎将沉音拉坐在她身旁,问碧悠,“那小厮长什么样,你可瞧清了?”
沉音在旁接话道:“翎儿妹妹问那小厮作甚?不用说,肯定是永宁侯提前派人去知会蓝婉霜的,难不成让二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奸在床吗?
那二公子的脸,岂非要扔在地上,让一群婆子小厮踩个稀巴烂了?”
林洛翎摇了摇头,解释道:“沉音姐姐不知,永宁侯府明面上分为东西两院,兄弟之间互不相扰,实则,早在十余年前,两个兄弟便暗地里分了家。”
说到此处,林洛翎不禁想起蓝婉霜之前提及朱贤之的父亲朱敬忠,与昔年同窗在喜宴散尽,去茶馆叙旧。
上一世,林洛翎接了永宁侯夫人的管家之权,未出十日,便有两家勾栏瓦舍的老鸨上门,讨要朱敬忠欠下的银钱。
曾有一张借据,写明朱敬忠狎妓之日,正是她与朱贤之大婚的当夜。
公爹在儿子大婚当夜,带着一群昔日同窗去狎妓,这种丑事,林洛翎焉能不遮掩?忙给了老鸨银钱。
不想,此后朱敬忠隔三差五便宿在烟花柳巷,更是被几个昔日同窗拉去赌坊。
赢了银子,朱敬忠便和一群昔日同窗,去烟花柳巷饮酒作乐。
输了银子,便让赌坊的掌柜到永宁侯府找她要银子。
几次后,林洛翎只觉得好似在填无底洞,便私下去找永宁侯,想让永宁侯找个恰当的时机,劝一下朱敬忠。
永宁侯听罢,格外无奈地笑了笑,道了一句,“难为你了!”
取出了当年他和朱敬忠分家的阄书,给她瞧。
林洛翎这才知道,永宁侯和朱敬忠两兄弟早在十数年前,因朱敬忠吵闹不休,分了家。
“翎儿妹妹愣什么神呢?我方才问你的,你听见了吗?”
沉音轻推了几下林洛翎的臂弯,瞬时,让林洛翎收回了思绪。
她道:“姐姐刚才问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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