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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来做什么的,你就猜到了?”庭芜一挑眉毛。
“现下已经过了午时,店中并无午膳,过午不食。”
庭芜额角青筋跳:“我不是来吃饭的!”
孔青重新拿起书册翻了两页,不明所以开口:“庭兄台所为何事?”
庭芜死死盯着他。
这人站在满是鞋拔子的店中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手里永远捧着一卷书。
庭芜又走近了些,手上还拿着盘里抓来的糕点。
他随意咬了一口,便问:“你对廷尉府有多了解?”
孔青收回目光:“圣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自不会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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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多事之冬,天子昏庸,却唯独修筑河堤一事尚且算作一件好事,总不至于残害无辜。。。。。。”
“再者言,大丈夫人生在世,当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断然不能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我虽只是一届读书人,得殿下看中,自当不敢轻慢,必将事事亲为,忠心不二。”
“廷尉府与殿下有合作之心,尚未曾结怨,为何我要做出这等让殿下左右为难之抉择,殿下便是太过纵容庭公子。”
“这是何等之事,甚有古人言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
紧接着庭芜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读书人念经的威力,他能一直说到不带一个字重复的,除了满口之乎者也,还有满腹经纶的大道理。
唾沫星子都快喷他脸上了。
庭芜面无表情回想了一下,他今日也没有得罪孔青,说这半日能不能说些有用的。
来来往往修鞋拔子的人走了几波,他终于住口,口渴了。
庭芜拳头捏的嘎吱作响,皮笑肉不笑:“这事儿是殿下想知道的!”
孔青拨开他的手恍然大悟:“殿下想知道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什么意思?”庭芜气笑了:“你针对我?”
“并非如此。”孔青将桌案上的信件整理齐整,又将书卷好生放置:“你并未给我银钱。”
庭芜气得牙痒痒,手上拿过他的书在桌案上敲敲敲,恨不得站在桌子上去叨叨他:“我没给殿下给了啊?你翻脸不认人?咋能这样呢?老子曰也没教你这啊?”
孔青含笑看着他。
庭芜瞪眼回看回去。
既然是殿下想要消息他自然不会推三阻四,只是从补鞋店里拿出一个布包,布包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
“烧饼?”庭芜视线狐疑落在布包上。
“殿下要的消息。”孔青将布包放在桌案上,又拿起书卷继续翻阅:“这份消息是外界没有的,也是旁人给我,殿下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庭芜露出恶劣微笑:“行。”他手上又拿了一块点心真诚问孔青:“过午不食?”
“恩。”
“孔青?”
“什么。。。。。。唔!”孔青嘴里直接被塞了一块点心。
庭芜愉快哼着小曲儿走了。
*
冬日的雪总是一阵接一阵的,是以青石板路面总是不曾露出真容,唯独廷尉府内小厮穿行,路面洁净。
小佛堂里,惟鉴刻铜炉郁香不绝,其上牌位隐绰,极是庄严肃穆之地,铜炉内白香燃尽,零星粉末坠进炉中熄灭。
紫袍老者瞑目捻珠,屈膝跪经。
待完成今日之事,迂缓起身回堂前,奴仆接续而至,拥侍而坐。婢子适时添茶,往来侍奉间皆低眉顺眼,毋有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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