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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诸位要和某斗酒夺美,自当公平起见!”
看到沈光说话间顾盼自雄,高仙芝益发欣赏,拊掌笑道,“沈郎打算如何斗酒,还不快快道来。”
“都护,且于帐中置长案,某与五人同饮,他们饮小杯,某自饮大盏,某若先倒,便算某输!”
帐中众人闻听,都是倒吸口冷气,这位沈郎君瞧着温文尔雅,不曾想这般豪气,那三个牙将都是刮目相看,俱是大声道,“某亦饮大盏,不叫沈郎小觑!”
“好,沈郎所言妙哉,合某心意,大盏小杯,尔等自决!”
高仙芝大笑起来,接着挥退帐中舞姬,让牙兵们入内摆设长案,随后除了在外值守警戒的牙兵,余下牙兵皆涌入帐内外争睹为快。
王神圆领着手下先抢了块好地方,这时候主座上的高仙芝也起了身,他向来喜欢热闹,帐下牙兵都是他的私军,此时更是亲自开赌,吆喝道,“某压沈郎百金,要下注的赶紧!”
“王头儿,咱们压谁!”
看着三个牙将,王神圆队中有牙兵迟疑道,他们得郎君授艺大恩,照道理便该压郎君胜,可那三位牙将俱是军中善饮的豪杰,还有那位陈判官也是都护幕府里有名的酒鬼,郎君白白净净的,那大盏又足抵满盛的小杯过三,怎么想郎君都是赢不了,他们下注岂不是白白送钱。
“郎君必胜。”
多闻在边上喊起来,他戴了顶尖帽,见那几个牙兵居然不信沈光,面露不忿,浑没了寺庙里的腼腆。
王神圆看着队里的兄弟们,缓缓开了口,“郎君不是孟浪之徒,你们若信某,便都随某押郎君胜。”
说话间,王神圆从怀里掏出钱袋,眼都不眨地下注,看得队里牙兵们心惊肉跳不已,他们这位队正为人方正,既不酗酒,也甚少光顾营妓,三年里攒下钱财不下百贯,这是把全部家当都押上了。
“算某一个。”
牙兵里不乏胆大的,有人开了头,王神圆这队全都押了沈光,叫旁的牙兵们都笑话起来,觉得王神圆他们全队都得了失心疯,都护向来豪爽大方,常借着开赌赏钱于他们,如今押沈郎君百金,既是抬举,也是不看好这位沈郎能赢。
大帐里气氛热烈,牙兵和幕僚们纷纷下注,很快各种钱币铜钱堆成了小山,牙兵们大都各自押那三位牙将,其余幕僚则是押陈判官赢。
“都护,奴等也可押注吗?”
在边上侯着的舞姬里,有胆大的朝高仙芝这位主人问道,其余舞姬听闻后,都聚集在她身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沈光,她们的命运不由己身,若是这位俊俏郎君输了,她们中便有姐妹要去服侍粗鲁的军汉或是面目猥琐的老头。
“赌场无父子,更莫说尊卑了,尔等要押注,自是无妨!”
高仙芝兴致越发高了,然后他只见那些舞姬乐工竟然东拼西凑出了不下两百贯的财物,全都押了沈光赢,不由朝手底下那些幕僚们笑骂道,“瞧尔等扣扣索索的穷酸样,还不如这些小娘子们来得爽利。”
见舞姬们皆押了沈光,再瞧着这位沈郎君玉树临风的模样,幕僚里有人咬牙切齿间不忿道,“生得好看便了不起么!”说话间,竟是掏空了身上钱袋,押了陈判官。
一时间,这赌注下得越发地大,可沈光满不在乎的平静模样让高仙芝更觉有意思,于是他自朝纷纷下注的众幕僚道,“某也不占尔等便宜,某再押沈郎百金。”
“谢都护赏!”
大帐里,叫好声此起彼伏,王神圆那队里有牙兵慌张道,“王头儿,咱们押郎君胜,是不是……”
“某观郎君气定神闲,定是有必胜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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