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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金桂飘香,配合高树环绕小院。
金灿灿的小花朵锦簇成团,垂在枝头,树下分成两片,各自种着花草,蔷薇绽放、雏菊盛开,绿草夹杂,更衬花娇。
湖上白玉小桥玲珑剔透,水中红鲤曳尾,玉莲挺立,放眼望去,真真是一派秀丽景观。
夏卿躺在门槛便的斜椅上,正对着院子的景。
厚裘包裹着身姿,只露出清瘦白嫩的小脸,剪水双瞳里满是温和,睫毛羽翼一般柔软,唇边含笑,赏着面前的风景。
这景看了一年有余,虽格局相同,但每年傅捷都命人换了花,她素来无事,只得栽弄花草为趣,回回盛放之时,倒也别有一番成就感。
花灯节一过,便要入了深秋,枫叶该红了,枫叶红透,再入了冬去,便是银装素裹,果子冻在雪里,爽口得很。。。。。。
自离宫以来,被困在此地,日日在这院子,方寸之地,景再好,也不免憋闷。
傅捷管得严,总不许吃凉果,也不许打雪仗,便是乖顺地在这院子里当个漂亮的花瓶,才令他满意。
她无甚牵挂,也没什么欲望,按理说在这儿被好吃好穿供着,当个米虫也是不错,可是整日困着,不是种花赏景,便是被傅捷拉到床上欺负,这么活着,和青楼妓子有何区别?
再是无欲无求,总被迫着做不愿的事,也会生了叛心。
何况,再这样待下去,她真怕。。。。。。自己会杀了傅捷。
对傅捷。。。。。。她的感情太复杂了。
年少的傅捷,她钦慕喜欢,觉得日后的郎君定要像他这般,长相好,文武俱佳,性情温和,谁知现在长大了,倒是变成了这样一个霸道专横、蛮不讲理的,总逼着她,折磨她,把她当泄欲工具一般耍弄,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杀了他。。。。。。
可傅捷救了她,又有救命之恩。。。。。。
罢了,这一年多,就当报恩了,她决计不能再待下去,否则,不是傅捷死,便是她疯了去。
商耀在找她,便是触了傅捷的禁忌,只怕以后的折磨只多不少,并且看守得也会更严,二者若是被商耀找到,陈年旧恨翻起来,又是不得安生。
父皇对商耀素来刻薄,商耀既要夺位,肯定不会放过父皇,父皇母妃的死,皇兄们被流放,也是朝代更替不可避免的事,她平静心绪,也能想个明白,不那么纠结,可要真的碰上,却不一定能这样轻易原谅。
纵使已无亲近之人在世,她也想要好好活下去,活着,便是无尽的希望。
可是若是出去之后。。。。。。要如何呢?
她没什么谋生之才,文不成武不就,被傅捷娇养着,连女红也荒废了大半,现在好像也只能种种花草。。。。。。
去个偏远的小村子,最好是有山,能上山采采菌菇野果,开个小菜园种种菜,跟周围的大婶姨母学习点厨艺,闲云野鹤,自由自在,就此过完一生,倒也是不错。
这么一想,心中对逃出去愈发向往,也愈发心安了。
她是怕的,第一次逃跑,阿夏差点枉死,她也是第一次真切地看清傅捷的真面目,那场激烈的性事所带来的的阴影至今还未消磨,傅捷稍微一弄痛她,便会令她想起那日,害怕得发抖,若是这次败了,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傅捷,早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了。
求饶?撒娇?乞怜?又要如何放低姿态,才能让傅捷放过她?放过阿夏?
不行。。。。。。此次只能成功,决不能失败。
夏卿的眼神越发坚定,散发着熠熠光辉。
傅捷去端了清粥来,便看见女子仰头看着风景,笑得纯净,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星光,宛若上好的琉璃,心软成一片。
他缓步上前,生怕惊了她。
“傅捷。”
夏卿早在傅捷提步来的时候便发觉了,在这里,她就像容易受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也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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