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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长安的百姓听闻后,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他们都为张瑝和张琇的举动拍手称快。
对于杨万顷的死,都保持着活该的态度。
朝堂上,也是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三位宰相也是分成了两派,张九龄和李林甫认为两人不该死,裴耀卿态度坚决,非要处死两人。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寿王府。
李琩听闻后,神色有异。
对于两人为父报仇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不像所听闻的那样片面。
张瑝和张琇的父亲张审素,原是巂州都督,巂州地处边境,长年与吐蕃交战。
张审素战功卓着,功勋很大,但是部将嫉妒眼红,就诬陷了张审素很多罪名,比如虚报首级冒领战功,贪赃枉法私自募兵,更是被扣上了预谋造反的帽子。
这事发生在开元十九年。
当时杨万顷还是监察御史,奉命调查此案,也没发现张审素的罪责,但给张审素罗列了很多的罪名,以至于张审素满门被斩,年幼的两个儿子被流放到了岭南。
杨万顷靠着诬陷功臣,从而被擢升为了殿中侍御史。
张瑝和张琇心怀仇恨,这才逃进了长安伺机报仇。
李琩看待事情,有着自己的独特想法。
这事,触动了他的心灵。
后世,犹如恶魔的未成年少年杀了人,尚且还能免死。
两人的举动,在这个孝义比天大的时代,不应该死,也不应该成为牺牲品。
若是不干预,他清楚,两人必死无疑,长安的百姓出于同情,还给建立了很多的坟墓,就怕被仇人掘坟泄愤。
李琩深思熟虑过后,脚步稳健走进了宫。
退朝后,李隆基十分为难,一时之间难以决策。
三位宰相候在一旁,等候着处理结果。
李琩走进了殿内,“父皇,儿臣给你请安来了。”
“十八郎,快到为父的身边来。”
李隆基招了招手,看着儿子顺嘴问道:“十八郎,杨万顷被杀案,听说了吧?”
“父皇,儿臣听说了。”
李琩礼仪周到,甚是恭敬的说道:“坊间都传疯了,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都有。”
李隆基问道:“张瑝和张琇虐杀朝廷大臣,你觉得该杀吗?”
“父皇,隋朝末年,李君则杀害了王君操的父亲,然后远遁异乡,二十多年后,到了贞观年间,李君则回到了家乡,那时王君操孤苦伶仃,看似毫无血性,可还是手刃了杀父的仇人,太宗皇帝怜悯其孝心,还是赦免了王君操的罪责。”
“高宗皇帝时期,赵师举隐忍数年,也是手刃杀父仇人,同样得到了高宗皇帝的嘉许和赦免。”
李琩笑道:“若是父皇觉得为难,可以效仿这两个案例。”
李隆基欣慰一笑,“你们觉得怎么样?”
“陛下,国法森严,杀人者死,这是铁律,谁也不能违背。”
裴耀卿神色坚毅,一副不容协商的样子。
李琩看了一眼裴耀卿,如此坚持己见,确实很有道理。
他轻声说道:“为了彰显国法,两人确实该死,但是从孝义礼法的方面来看,两人其情可悯,为父报仇天经地义,饶恕了两人,还能彰显父皇的仁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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