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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卖的?”
许怀义张嘴说了个数。
许茂元苦笑着摇头,“那村里没几个人舍的用丝绵絮袄了。”
许怀义道,“虽然贵,但很有必要啊,再说村里出摊子也赚了些银子了,买些丝绵有啥不舍得?最起码,先保证老人和孩子能扛过去,不然连逃荒这样的罪都受了,没道理咱们快享福的时候出了意外,那多丧气。
许茂元想了想,“你说的也对,回头劝劝他们。”
“银子该花就得花,不然咱们这么辛苦在外头赚钱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家里的老人孩子能过的舒坦点吗?”
徐村长接过话去,“没错,银子花在刀刃上,没啥可心疼的,除了多砍柴,买些丝绵絮袄,房子也得再休整休整,可别被大雪压塌了。”
“最重要的是粮食,一定要多存,只要能留得住的吃食,往家里买就是,总不会浪费了。”
闻言,徐村长直接的心慌起来,“怀义啊,咋又存粮了?”
许怀义声音沉凝道,“我今天去城里,发现城门口那儿的灾民越来越多了,衙门安排他们去落户,离开的人却不多,甚至在城门附近搭了窝棚,一看就是想长期赖在那里,指望每天去抢大户人家施的粥度日,这么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儿,施粥不知道哪天就可能停了,还有雪灾,到那时,得死多少人?”
徐村长面色变了,“死人还是小事儿,就怕引发时疫和民乱啊,到时候,谁都躲不过去……”
“所以,咱们得多做准备,现在进城查的越来越严,铺子里的粮食倒是还不缺,不过价格上涨了些,其他的布匹、丝绵、皮子,都比往常要高,趁着还没限购,没涨的太离谱,能多买就多买,最好能吃到明天春上。”
“对,对,是该多囤一些,有备无患。”
许茂元忧心忡忡的道,“咱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咋又不消停了呢?”
许怀义心想,朝廷不作为呗,但他知道古人敬畏皇权简直没天理,所以忍下没吐槽,只淡淡的道,“还是灾情的问题,灾民们在当地得不到妥善安置,只能逃荒来京城,来的少,衙门还能应对下,来的太多,他们就管不过来了。”
然后,就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担责任。
许茂元长叹了声,“真是造孽啊。”
徐村长道,“怀义,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还有囤粮,咱们还得准备些啥?”
“药,这事儿,得跟焦大夫说。”
“嗯,等下我就去找他,还有呢?”
“还得提防着灾民乱起来后,往四周的村子里窜,他们饿急了眼,可不比山匪好多少。”
徐村长吸了口冷气,声音都颤了,“在京城,还会发生这种事儿吗?天子脚下,谁敢闹事?衙门的差吏肯定要管吧?听说,有那啥,五城兵马司,好几千人马,不是专职管这些事儿的?”
许怀义解释道,“五城兵马司,都是在城里头活动,真要发生时疫、民乱,城门肯定早就关上了,再说,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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