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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吴掌门那几个弟子的鼓敲得太离谱了?”
“……”
“一小节有六个错误拍子。”
“…………”
阿九气哼哼地别过脸,不想再跟他讲话了。
薛瀚自然知道阿九的担忧。从大处来看,这是天道运行到下一个周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异象。
比如原本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的仙人魔三界突然出现异常频繁的往来,比如彼岸和此岸之间的界线出现了漏洞,那些本不该跨过界线的亡灵不请自来。
如果从天道运行的角度来看,这只不过是初期的不稳定,过个百年千年,有些异象会自然地消失,哪怕不进行任何人为干涉。
但若要真这么讲,那就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活在这个“不稳定的初期”的人,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薛瀚虽然已经算活得长的,但他活得还不够久。
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也是未知的。
“阿九还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面对着生闷气的友人,薛瀚把自己面前那碟未动的点心,向她的方向推推,“反正到了危急时刻,总会有个呆头仙人站出来。”
本来阿九见薛瀚把点心都给她,还蛮喜悦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又不乐意了。
“这就是我的担心之处嘛!陶郎楞兮兮的,到时候别又要牺牲自己。”
已经离开镇子的小陶仙君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是谁又在偷偷夸我?”
他揉了下鼻尖,继续赶路。
此时已经是夜晚,桐山派亮起了灯火。
白日经受了那样大的重创,山中的弟子们都心有余悸。陶眠发现今晚点起来的灯烛格外多。
他对善后的事没兴趣,反正邱桐还在,这些琐事他会安排。
他只是来找徒弟的。
还有,拿到那块水生天。
徒弟的气息混杂到其他的弟子之中,不好找。
但同为仙君的邱桐,在陶眠眼中,就如同一个锃光瓦亮的琉璃灯笼。
他循着邱桐的气息,来到了桐山派的持戒堂。
堂内灯火通明,长老们排排坐,吴掌门没得坐。
他在堂下跪着呢。
邱桐作为开山祖师爷,自然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他面容肃穆,不怒自威。
祖宗就是祖宗。
陶眠在人群中一眼瞄见站得很偏的六船,他悄悄凑过去。
“仙……”
“嘘。”
沈泊舟自然是发现了他,正要开口问候一声时,却被陶眠竖起手指打住。
沈泊舟立刻闭上了嘴。他知道师父过来,是要带着他跑路。
邱桐已经把水生天交给了他。
六船和师父悄悄汇报了这件事,陶眠很满意地点头,一脸“算他识趣”。
“所以我们现在要离开么?”他问。
“不急,”陶眠兴致盎然,看着台下灰头土脸的吴掌门和黄师兄,“等这场好戏结束,我们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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